她还真是有备而来的,皇帝真不知自己此刻该作何感想。
绮雯见了他的眼神,红着脸拉起薄被盖到了脖子。她确实是有备而来,这种纱质里衣都是热天的衣物,而且宫女子发的衣物里也不会有这种料子。是皇帝上次赏给她那几件衣服时同时送了两匹衣料给她,她拿其中一匹来自己做的,为的就是这场合用。
不过到了这种同寝而眠的时候他都还坐怀不乱,摆明了没有那层意愿,绮雯就不好再进一步做什么,心下难掩失望——算了,给他看看也算没白做了。谁让他这人那么柳下惠呢。
等什么册封啊?谁知这么傻傻地等下去,是不是真能等得来呢?万一真像自己丢的那个钱包一样,等到大势已去才后悔莫及,又当如何?这个大势已去,说不定并没多遥远……
有位前辈曾说,男人愿意同女人睡觉是一回事,愿意同女人盖一床被子纯聊天又是一回事。绮雯曾经奉为至理名言,或许自己应该看到好的一面。不过呢……
“您不觉得这是欲盖弥彰么?”她静静躺了一阵,忍不住幽怨地问,“这样过上一夜,别人还会以为咱们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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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们如何以为,但求无愧于心。”皇帝牵过她的手来在指间摩挲把玩着,“我要等到能册封你时,是为了对得起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又不是为了做给谁看。”
册封,还真能等得来么?绮雯又有点酒气上涌。她从没像今天这么悲观过,悲观是有原因的,乐观也是有原因的,她就是因为急需找个原因来让自己结束这压得她呼吸不得的悲观,今晚才来找他。
“你难道不是有话想对我说?”皇帝问。
绮雯轻叹了口气:“本打算明早上再与您说的。”
皇帝微挑唇角:“哦,反正今晚的事也办不成了,不如提早说了吧。”
这人,到底是正经还是不正经啊,绮雯被他搅得有些情绪混乱,酝酿了一下感觉,幽幽问道:“您信不信,我才是这世上您最可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