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雯仍觉得云里雾里,呆呆地重复:“是啊,我真好本事。”谁想得到有了系统帮忙提升的好身板,居然可以做到连早孕反应都略过了啊?
皇帝见她有些恹恹的,忙问:“怎么,又不舒服了?”
绮雯蹙起眉头,可怜巴巴地问:“这下恐怕不能容我再跟着你了吧?”
皇帝立时翻了脸,呼地站起来手指戳着她的头疾言厉色道:“你这样还想跟着我东征西讨?还要不要命了!”
绮雯仍然呆呆地,很有些憾然地暗叹一声:果然。
皇嗣之事关系国本,是天大的大事。此事一出,绮雯随军的事再没必要隐瞒下去,皇帝当即通晓文武重臣,商议分出谁的兵马,护送绮雯回京。
因太上皇头七那天的变故,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位赵大小姐是今上的心头肉,听说今上带了她出征,也没人觉得奇怪。
只是稍有常识的人都会觉得,三个多月的身孕到现在才察觉,这个……比较离奇。
可若说今上那么审慎的人,还会在国丧期间罔顾赵大小姐本就足够敏感的身份,与之行房导致怀孕,那可能性似乎更小。于是大家少不得在背后就这位赵小姐大条的神经做些议论,一时传为军中笑谈。
太医随军携带的药品内外兼治,唯独不涵盖妇科保胎药,附近又没有像样的城镇可去采买,只得先给绮雯开了些温补调理的药品。绮雯休养两天身体大体恢复,便要启程回京去了。
遇上如此特殊的情况,也无法顾忌国丧而不便册封嫔妃了,总也得立刻给皇嗣母亲一个名分才行。皇帝与绮雯从前就私下讨论过封号问题,比起仅次于皇后的贵妃,绮雯对历史上曾出现过几次的“宸妃”封号更有兴趣。
宸意为北极星,有帝王之意,向来被视为有所僭越的封号,皇帝却认为这封号给她是再合适不过。她就是他的北极星,就是他的帝位所在,一个称号又有何担不起?
所以这封号是早已“内定”的了。
这一回皇帝就匆匆拟就了谕旨,封赵氏绮雯为宸妃,着锦衣卫指挥使邱昱亲领两千羽林卫精锐,护送回京。
分别前一日的夜间,两人躺在炕上许久都睁眼无眠。
白天刚收到最新军报,临溟以北仅百余里的一座府镇刚刚被敌军攻破,燕军损失兵士数千。敌军恐怕不日便要南下攻取临溟,不少臣下都劝谏皇帝放弃临溟,向南退守。
而西路军眼下还在与当地的敌人缠斗不休,一时也分不出神过来增援,形势愈加危急。等送走了绮雯,皇帝怕是也没几天能安稳地呆在本地了。
绮雯攒了好多话想对他说,却又说不出口。其实早在三天前得悉她怀孕后,她与皇帝之间说的话就骤然减少了,他们互相都有满肚子话想对对方说,也都明白对方想说些什么,却又都不敢开口。
似乎分离是个可怕至极的禁忌,他们谁都不敢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