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乐点了点头,“这两个都是有秀才功名的,没有功名的没有合适的吗?”
常喜盛摇头道:“那些人基本都不愿意离开县城,想要在学堂里多学点东西。不在意学堂的,多半又是功课不大好,平日好玩的。”
“咱们村子要请夫子的事传出去,大家有什么反应?”
常喜盛有些愤愤不平道:“普遍老百姓就罢了,多是觉得咱们村大手笔。反倒是一些读书人,觉得这是有辱斯文,什么人都能来读圣贤书了。这使得一些本来心动的,被这话刺激的不敢接这一茬了。”
“他说这话也没错。”
常喜盛愣了愣,常喜乐笑道:“所以才有他这样的人也读书,还自诩读书人。”
常喜盛顿时乐了,“对,就是这个理。”
“哥,我想要去会会这两人,你把他们的住址给我,我亲自去拜访。”
常喜盛将两人地址交给常喜乐,常喜乐没有耽搁,就立马去寻二人了。
他最先接触的是常喜盛口里很满意的冯天钦,冯天钦的家距离常喜盛租住的地方并不远,在常喜盛的带领下,很快就把人寻到了。
冯家虽说条件不够好,可对比村子里的人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也怪不得能供出一个读书人。
冯家人一听他们的身份,诧异的同时却并不怎么意外。他们早就知道桃源村想要请夫子,只是没有想到常喜乐会亲自过来请。在稻香县里,只要家中有学子的,都知道有常喜乐这么一个人及其经历。
冯天钦见到他们也有些意外,常喜乐向前拱手作揖,“冯秀才,多有打扰还请恕罪。”
冯天钦是个温和之人,连忙道:“莫要这般客气,早闻常秀才大名,如今终于能得一见。”
两人寒暄了几句,常喜乐便是直奔主题,“不知你可听说我们桃源村想要聘请一位夫子,为村里的孩童授课之事?”
“确有耳闻。”
“我今日登门,就是想要邀请风秀才,不知风秀才可有兴趣?”
冯天钦顿了顿,“多谢常秀才抬爱,只是不知为何常秀才不亲自教导?”
常喜乐并未隐瞒,将要忙碌整治盐碱地以及准备继续科考一事道出。
“我也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只能过来邀请冯秀才。若冯秀才愿意前往,一切都不用操心,只需每日抽半天去教导一下孩子们就行。也不需要多讲究,只需让他们认识最常用的字会算数亦可。若是有特别聪颖的,再为另说。”
“常秀才也有机会继续科考,那可真是大好事!只是既然有机会怎么能把精力放在其他事上,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农事是农家人的事。只要常秀才在科考上大放异彩,就不怕以后没有田地,何苦现在就去浪费时间?常秀才还是莫要费这工夫,专心看书的好。”
冯天钦苦口婆心劝道,他从前就极为羡慕常喜乐,后来听说常喜乐因为不小心受伤,而毁了前程,心里那叫个惋惜。如今听到常喜乐还要去忙些不相干的事,心里很是焦急,就怕常喜乐走了歪路。
常喜乐也知道冯天钦是真心为他好,可他却因为这些话觉得冯天钦并不适合教导桃源村孩童。
常喜乐并未与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去闲扯其他,经过一番对话,常喜乐更加确定冯天钦并不适合。
冯天钦的想法太传统,不习惯接受新东西新观点。
冯天钦虽未明说,但是观点就是读书就是为了科考,为了为官,为了做人上人。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发挥自己的才敢,为天下百姓谋利。
这些观点是和常喜乐的观点相悖,常喜乐觉得读书是为了寻求更多的路子发展,而冯天钦却拘泥于一条路。冯天钦并非是官迷,也是有一颗悲悯天下的心,只是想法太过局限,与常喜乐背道而驰。
这也使得冯天钦只注重看些科考相关书籍,对于其他从不曾理会。
如此一来就不符合常喜乐的要求,冯天钦带出来的学生必是会跟他一样的观点,若是真有这方面天赋的孩子还罢了,若是没有只会让孩子更加迷茫。
冯天钦也知道常喜乐的想法,只是两人并未点破,冯天钦以不便为由婉拒了。
常喜乐后来还给冯天钦送来高元收集来的往年试题,虽说两人观点不同,可不得不说冯天钦的学问非常好。且冯天钦虽然固执,却也是基于自身条件。依照冯天钦的学问,还是很有可能一路扶摇而上的。所以他坚持走科考这一条道路,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不适合其他人罢了。
常喜乐此举也是为了卖个好,若是高元能考中,那就是结了善缘。反正这种东西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前世那种历年真题满天都是,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常喜乐告别冯天钦,立马就去寻宋挽呈。
宋挽呈见他们到来,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直接把我给否了,还算你有点眼力劲。”
常喜乐没有想到宋挽呈这么直接,他还一句话没说呢。
对方干脆,常喜乐也就直接开门见山,态度极为诚恳的邀请,“不知宋秀才可愿到我们桃源村为孩子们教导?”
“常秀才才学不比我差,为何不亲自教导?”
常喜乐将之前与冯天钦的解释告知于他,宋挽呈顿时眼睛一亮,“你还能整治斥卤之地?”
“如今还未正式着手,不过八-九不离十。”
宋挽呈唏嘘道:“不曾想你小小年纪竟然这般厉害,连农学之事都这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