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兰!
三字疾速闪过脑畔,祁俊炎伸手拦下欲合的电梯:“等等。”
他有些急匆,视线却一直落在那身影,当他挤出电梯时,才肯确定那人是凌若兰。可是她走的很快,步伐匆忙。祁俊炎紧跟其后,又瞥过门梁肿瘤病区,他先是一怔,更是疑惑。
她为何在医院出现?又偏偏出现在十楼的化疗科。思及,祁俊炎不由加紧脚步,却不想被她察觉。
跟踪的本领,他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不过祁俊炎下意识的告诉自己,这不是跟踪,而是潜藏埋伏,窥探“敌情”!
凌若兰穿过长廊,一米阳光折入幽静的通道,她的身影愈渐愈远,直到融沁在那抹柔光之中。
在其中一个门房前,她止步,未加犹豫便推门而进。
祁俊炎睨过,六十三房!她进去很长时间,未在出来。男人眉心微微蹙起,却在病房旁的一角矗立着,良久,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祁俊炎拉回思绪,转身之际,望过眼前的‘白衣天使’,他挑眉,瞥过女人的胸牌,化疗一科主任医师,眼角微扬,望过身后的六十三房,他将她拉至一旁,故作苦恼的问起:“主任,是这样的,我想从你这了解一件事。”那双桃花眼浅露微光,在女人面前这一招很受用,并且屡试不爽。
“先生您说。”
“我是六十三号病房的家属。”
“噢?您是凌小姐的何人?”
凌小姐?!祁俊炎怔过,凌若兰来这儿,难得真的...他不敢继续往下想,眼下还是弄清事情缘由为好。
“我是她丈夫。”
年轻的女主任浅露惊愕之色:“”
“我妻子怕我难过,一直不告诉我她的病情。可我很担心,所以主任,你一定要告诉我妻子的病情到底怎样?”
女主任不解,又好奇:“先生,凌玉患者才满十八岁,刚成年你们就结婚了?”
什么?!
祁俊炎傻眼了,囧大,弄错对象了,但起码他认清一件事,患者是凌玉,而并非是凌若兰。两人都姓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祁俊炎尴尬的改口:“我是凌若兰的..丈夫。”
女主任便立马会意:“噢,你是凌玉的姐夫?”女人上下打量过他:“你妻子一直承担着凌玉的医疗费,她怎么都没和你商量过?”话语中许些抱怨:“还有凌玉这周的化疗费,请尽快结清。”
“她患的什么病?”
“先生,进办公室我和你详谈吧。”
祁俊炎离开主任办公室时,特意路经六十三号病房,因为是重症患者,凌玉被安排在单独的病房,隔着门前的罅隙,他悄悄的望过。病房很小,却似被人精心布置过。
他看见那忙碌的身影,若隐若现中,她将床边的兰花,放在窗台上,晨曦覆掩着她娇小的身姿,浮起淡淡光圈,她小心翼翼擦拭着墨兰的草叶。回首之际,她朝病床的女子一笑,那唇角的弧度在柔光里渐渐晕染而开。
他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却睨的入神,那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听之,却笑了。
祁俊炎轻叹过,女主任一字一句的告诉他,那女孩患的是,一种恶性的血液肿瘤,第一次手术是十万,凌若兰花了一个礼拜才凑齐,而后续的治疗费用还是个未知数。
他怔过,那些话语在脑中闪过时,他却失神的望着病房里弥漫温馨的暖流,望着凌若兰唇边淡然一笑,如那墨兰,不畏天寒地冻,却毅然绽放。美好而和谐的一幕,画面就此定格。
可他眼眶一热,背对的倚在墙边。
那残缺的生命,却令他回想到十年前,他亲眼看着父亲冰冷的尸首。生命或许能险境求生,可令他难过的是至亲忽然离别,想救也无能为力,唯有对那一堆黄土缅怀,他的心忽而被拉扯的疼痛。
良久,眼帘浮过那娇楚的面容,她看他的时候,瞳仁莹润,似满溢着热潮。
对不起,你的手表,我…暂时还不了你。
祁俊炎闭眸,傻女人!
黑夜如狱,
南江的斑斓之下,覆掩着令人疯狂的缠绵。
‘夜狱’的舞池里女人们摇弋生姿,吧台边,高挑靓丽、温柔可人的气质美女,眉眼弯弯的俯在男人的耳畔柔声报价。
在一袭震耳欲聋的音乐过后,凌若兰在上台前解下了长发,在这儿她有另外名字ouay!迷迭香,它的话语是回忆。
劲爆的音乐再次响起时,五彩的灯柱泻入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