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炎看着她红澈的眸,眼下还有一圈淡淡的黑。
该死的,心中不由一窒,虎口只捏过她下颚,仔细看她脸颊是否留下不该有的痕迹,凌若兰不解,而他问起:“昨晚没睡好?眼睛很红,哭过?”
他敏锐察觉,可若兰并不想他知,挣脱他的钳制,今日清晨本有暖阳,可至下午却起了风,老天爷翻脸比翻书还快:“风大吹红的。”她掩饰着,顺势将发丝挽成了髻,
祁俊炎见过:“上车说吧。”
他将路虎开至不远处的停车场内,车内开了暖气,不消一刻,她便觉有些闷热,还是因为驾驶位上男人盯睨的目光:“祁大哥,昨晚没耽搁你的事吧。”她先问起,祁俊炎叹过,她很懂事,察言观色,也适时注意自己的语态,只是太过懂事,令他无从是好。
“昨晚九点我一直给你电话,却都是关机状态,联系不上你,我以为你出了事,从上午十一点,我一直在学校守着,直到看见你平安无事。”祁俊炎怔过,惊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而起波澜:“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路虎停在暗处,窗外狂风四起,而车内他喃喃自语,漆黑的眸,只望着眼前的她:“我怕你被人欺负,更怕我欺负你。”
四眸对视,凌若兰望着他眼中难得的认真,那席话很温暖,可是他为什么要寻她,担心她?
“你怎么会欺负我?”凌若兰抽回视线:“否则你怎会给我机会,愿意在信我一次。祁大哥,我很感激你,给我三年时间去还清欠你的债。”她从背包里又取过那张银行卡,昨晚被孟宸轩打断,可她也必须履行合约:“这个你收下,初始密码六个零,你查收后,再重设密码。”她递交给他。
感激?!若他说,因为好奇,所以接近,她还会感激他吗?有时候想得到一样东西,不一定强取豪夺,适时给她恩惠,她却感恩戴德,掏心掏肺对他。他深凝她,才刚刚开始而已,他却越觉有种情绪难以自制。
祁俊炎一手接过磁卡,目光却未曾离开,又取出那块手表:“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很喜欢。”他拿捏在指间,表盘闪过一道冰冷的银光:“帮我带上。”是命令,她微怔,祁俊炎又补充道:“合同不用签,你帮我带上,以此立证。喏”他递交到她手心。
若兰接过,轻轻挑开表带,却见男人已将手臂递在她眼前。
“它不值钱。”她声音很低,垂首时,低浅的声色依落在他耳畔:“怕配不上你。”
“既然怕配不上,又为何要精挑细选买下送给我?”
她手指间微怔,他的话刺中重点,是啊,为何买下,又被他识破是精挑细选:“我不知那块劳力士对你而言有多重要,有些东西自己用惯了,也有感情而言。”她有恋旧情节,比如那个摔碎的手机,她从来都很珍惜:“我不知它的来历,但想一定有留存于你的记忆。”
“所以你挑了个样式相仿的,是为了取代吗?”
取代?她从没想过。
凌若兰轻挽过他衣袖,军绿的羊绒衫下,是熨烫平整的衬衣,就连袖上的纽扣,都是特别而制。她调好表带,小心翼翼为他戴上,那手很素净,男人的手指能如此漂亮,确实是件令人欣赏的艺术品。若兰凑近,偶尔手指触及他指间时,她下意识拉开距离。
“或许…它留给我的记忆会更多呢?”他扬了扬,示意他腕上那只,只意味深长的说下。待她系好,祁俊炎放在眼前打量着:“其实吧,这手表要看什么人带。”黑眸轻笑起,只凑着她身,放在她眼前炫耀着:“你看像不像正品?你不说,我不说,下次我拿去给人吹牛,这表值150万。”他贴近着她,眼角的余光望见她莞尔一笑,心中不由一暖:“笑什么,我认真的!”
她岂看不出他又打趣她?!
“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手机为何一直关机打不通?”这才是重点。
若兰想过,轻描淡写的说:“手机坏了,正准备拿去修。”
“怎么突然坏了。”
她微怔,又轻掩藏着:“都怪我自己,不小心给摔碎了。”昨晚的事,她不太想提,储存卡找不到,她还没找到周全的办法。
祁俊炎思忖,若他送她新的,依这女人的性子,是不会接下。不过他心中自有打算:“那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
财富广场,手机专柜。
凌若兰跟着祁俊炎在场内转了一圈,他在专柜看了几款手机,又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凌若兰:“过来啊,站在那干什么?帮我选款。”他径自说来。
“你手机也坏了?”
“你不接我电话,我也砸了。没想到我们同命相连啊,你摔了,我砸了。”
“”
“事先声明,是给我看手机,你少自作多情误会啊!”
凌若兰叹过,既然给他看,她便不觉负担,只在他身边驻足,营业员卖力介绍,凌若兰也便听着,说来也巧,此专柜今天做周年庆典,厂商生产了一对情侣手机,今天购机的前五十位情侣,享受买一送一的优惠。
祁俊炎凑过,一手搂过凌若兰,她诧异,欲想挣脱他的搂抱,却不想他加紧力道,只将她埋入自己怀中:“老婆!”他侧目,朝她递了个眼色,却见凌若兰徒然睁眸,谁是他老婆。
“喂”凌若兰用唇语说着:“公共场合…男女授受不亲!”
“老婆,”他才不管什么公共场合:“你觉得这款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