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弗顿特使!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啊!”
徐乙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堂,向正枯燥地坐在里面的奥弗顿招呼道。
“噢!迷死他徐!我的朋友!你总算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奥弗顿回头一瞧见徐乙,顿时堆起满面笑容,带着极其的热情,主动站起迎了上去。
“今天您怎么会来?就算来找我,也应该先让人送份信啊!这不,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不得让您等一整天么?”
等双方坐定,徐乙笑呵呵地明知故问。
奥弗顿今天表现的像个真正的绅士,非常有礼貌地笑答道:“没关系,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呵呵,我这次来还是为了昨天的事,昨天不巧,我们都喝醉了,没能谈完,所以今天酒一醒,我就跑来了,想不到还是来晚了些,你的卫兵告诉我,你一早就出去了?”
“是啊、是啊!”徐乙点点头,随意地说道:“上午和法……噢……我去见老朋友去了,所以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
说着话,徐乙边端起茶来急急地喝,脸上那种失口的慌乱与极力掩盖的神色一览无余,奥弗顿瞧在眼中,哪里会不明白徐乙刚才失了什么口?
“该死的法国佬!高卢鸡!动作怎么这么快?连给我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看来我得早点把合约定下来,要不然……”奥弗顿暗暗想道,并更坚定了他今天来的目的。
“没关系……没关系,和老朋友见面聚会是正常的,这种社会交际,是我们这些外交家无法避免的活动。”奥弗顿顺着徐乙的话头说了几句,随后把话引到了昨天的事上,主动询问道:“迷死他徐,关于我们两国之间的谈判,你看我们今天是不是仔细商讨一下?”
“您这么急?”徐乙有些意外地问了句,随后说道:“可是……我已经向巴蒂斯特先生传达了您急切想见到老朋友保西勒先生的意愿,巴蒂斯特先生听后非常高兴,他建议我向您提议,等保西勒先生到羊城后,三个国家一起谈判,这也可以多出点时间来,让你和保西勒先生好好相聚。”
“什么?你已经和巴蒂斯特先生说了?”奥弗顿听徐乙这么一说,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嗯,稍微提了一下,对于您,巴蒂斯特先生也久仰您的大名,听我提起您和保西勒先生的关系,他更是高兴……”
奥弗顿瞬间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不过他的脸本来就红,就算再上点色,也没让徐乙瞧出什么来。只不过自己说的谎话让对方当成了真,还就将到揭穿的地步,任凭奥弗顿的面皮功修炼到了顶极,也忍不住有些心虚。
“很好……很好……”奥弗顿嘴里含糊其词地说道,不过转念之间又平静了下来,摆摆手说道:“能和老朋友相见,我也是求之不得啊!只不过,今天临时接到国内的信件,总统阁下让我加快谈判的进度,所以……我再也不能耽搁了,得尽快把谈判一事办完,然后回国复命去。”
“这么突然?”徐乙有些意外地问道。
“是的,要知道……每天都会有无数意外,只不过人人都不知道这意外会何时何地发生……”奥弗顿装出副无辜的样子,耸耸肩,摊开了双手。
“那……实在太可惜了……”徐乙“真诚”地为奥弗顿失去一个和老朋友会面的机会而感到惋惜,陪着同样表情的奥弗顿长叹短嘘。
“迷死他徐,请你考虑到我这里的变化,我们还是先把事谈完怎么样?”
奥弗顿为转念间想出这么一招来暗自得意,抢过话头向徐乙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奥弗顿瞧着徐乙脸上为难的样子,急着问道。
“……贵国的条款比去年英国的条款苛刻许多,这些都是我们皇上没有预料到的,所以我得把所有细节一一向朝庭奏报,等朝庭答复后,才能继续谈下去,所以……”
徐乙面露难色,双手轻搓,神情有些犹豫地答道。
奥弗顿一听,心中就暗骂了起来:“什么奏报?答复?肯定又是在骗我,要不是法国人给你暗中撑腰,会有这些变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法国人暗地里谈的那些,昨天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再说了,瞧你的表情明显就是伪装出来的,我奥弗顿是什么人?还能骗得了我?”
自以为视破了徐乙的“小计”奥弗顿哈哈一笑,摆手说道:“迷死他徐,这个请你不要担心,我们昨天一见如故,对你非常欣赏,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也为了中国和美国之间的友谊长存,考虑到将来能有更好的合作,我可以适当的降低要求。”
“降低……要求?奥弗顿特使!您……您不是开玩笑吧?”
徐乙一脸的惊愕,瞪着眼睛问道。
“当然不是开玩笑!”
“这个……这个……”
虽然奥弗顿摆出了如此高姿态,但徐乙还是将信将疑,瞧着徐乙这个表情,奥弗顿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份东西递了过去。
“迷死他徐,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非常意外,其实这也是我向政fu提的建议,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总统阁下写信让我加快谈判的进度,作为全权代表的我,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特意考虑,才主动作了修改。这些就是修改过的条款,请你比较一下。”
接过奥弗顿递来的册子,徐乙打开细细看了起来。没看前徐乙还暗暗高兴,以为美国人终于在自己的计策下主动退让了,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