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问:静姐,你跟我哥怎么了?为什么他不再来看你?
静颜沉默。
自从那天她醒来后,方俊就再也没出现过。
就连单纯如斯的小小,也察觉出了异样。她说,明明那天陪着她哥一起去买戒指的,以为他哥要向静姐求婚,她开心的要命,帮着把家里布置了一天,买好了食材,只等她哥接人回去。
可是人没接到,却接到了静颜受伤住院的电话。
我们分手了。
这是她唯一能够对小看着她不谅解的眼,以及愤然离去的身影,连她都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原来那天方俊藏在衣兜里的是戒指啊,他们终究是无缘。
眼睛刺痛,心里只剩愧疚。
那场以相亲为起点而开始的感情,终归没触及生命的底线罢了。
还以为,是命运让他们摩挲彼此的掌纹;
可是,现实证明,不是他们指纹太浅,那么,应该是,缘分太浅。
“姐,你没事吧。”一直沉默的少年,拉住了她的手问,拉回了她游离慨叹的神思。
回转眼看年轻的脸,眉眼清醇,眸光温和,却是沉静如昔。她摇摇头,还记得那天,秦落不是这般平静的,他一头冲进病房里,惨白的脸,眼框突裂,表情在一点点龟裂,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少年,是第一次那般的惶恐而又惧怕,惧怕命运的强悍,惧怕老天的残酷,惧怕他一生依赖的姐,就此陨落。
当时她是非常触动的,她在秦落的心里,占据了满满的,太多太多的位置。如果有一天,她和他真的分离,他如何活下去?
她告诉自己,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秦落独立,学着习惯没有她。
似乎她每一次觉得难过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
想起刚才小小决绝的身影,她对秦落说:“阿落,姐问你个事。你喜欢小小吗?”
对他,她不用拐弯抹角,她只需直接询问,因为他是秦落。
习惯中的静默,好一会儿,秦落才问:“为什么这么问?”
过了几天,伤口已经愈合,她坐起身来,捏了捏他的脸,“别这么严肃。姐只是问问你,我觉得你和小小很合适,小小是个单纯的女孩,她骨子里的热情正好可以互补你的冷漠。如果你喜欢她,那么姐帮你们牵线如何?”
这个孩子现在比她高了一个头,她坐起来看他,都要仰着头。细细观察,眉眼里的稚嫩早已消失不见,她想,若是小小与他能成,定会是一段良缘。
可是这终究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如往常一样的沉静,秦落垂下了眼,遮去眼底的忧伤,复杂的光芒闪耀,人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好一会儿吐了一句话:“我不喜欢她。”
静颜微愣,她没有想到秦落会这么直截了当就拒绝了她。一个从来都听她话的孩子,第一次闷着声拒绝了她的提议。
忍不住看向窗边的人,修长挺拔的身影斜倚在窗前,他看着窗外的漆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侧面优美的轮廓……
窗外,月华如练,朦朦胧胧。
忽然之间,发现他已经从一个懵懂男孩,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像是母亲看着孩子,渐渐的羽翼丰满,再不需要她的呵护。
她本以为,给他安排好一切,是对他尽所能的好。无论是学业,工作,还是感情。可是他却真的长大了。
轻轻叹气,但是还想做番努力,小小真的是个好女孩,不想他就这么错过。
“阿落,答应姐,好好考虑下,可以试着相处,放下成见,你不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你也很合拍吗?她是除了我之外,你与之说话最多的人了。”
秦落回眸,烟波清澈,却没有再反驳。
姐,你不知道,那是因为她与你走得近,我才会与她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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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出院时,小小还是赶来了,神情里虽然有些别扭。
秦落去办出院手续时,小小突然道:“静姐,哥走了,他申请调去了外省一级医院。”
她凝滞住,眼中划过忧痛。
那么好的一个男人,终究到了最后,还是被她伤得彻底。
背井离乡,是想离她远一些吗?
身后是长长的叹息。
看吧,不仅秦落在变,连单纯的小小也学会了叹气。
人生总是这般无奈,而又无力。
回到学校,看着马校长和同事们,有些久别重逢的喜悦。
而马校长却宣布了一个消息。唐氏集团要在城南小学开设一个据点,以后唐氏的工作人员一律都搬到他们学校,与他们共同为教育项目作奋斗。
听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怎么琢磨着不是滋味呢?静颜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马校长规划了一下,特意辟出两个办公室来。其中一个他自己搬了进去,而他的校长办公室则留给了唐氏总裁。
要数最高兴的,莫不过是小小了,因为她的于助理又来了,而且还能一起工作,天天看到。所以说单纯就是好,前一刻她可能还在为自己哥哥抱不平,下一刻小妮子又在春心暗动了。
而她与秦落的事,在那天问完秦落后,静颜只能不了了之。
暗叹,孩子长大了,她这个家长也做不了主了。这不,这两天还跟她闹别扭,不怎么理会她了。
刚坐进自己的办公室,小小就挤到她身边,趴在桌子上,作花痴状道:“静姐,你说于助理会注意到我吗?”
静颜好笑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