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第七次被挑翻了。
紧接着,第八次落地。
第九次、第十次……
大约二十多次后,秦慕白摔倒在地实在是爬不起来了,远处的刘氏也心疼的哭了起来,程知节方才嘿嘿的一笑扔了枪跳下马。
他将秦慕白从地上拽起来,笑道:“嘿嘿,其实还是不错的。俺老程练了三十几年,死人堆里趟过无数次才练成这样。你要是现在就打得过我那才有鬼了。不过俺看你资质还不错,一次比一次进步明显。更重要的是,宁被打死也不服输,这性格像极了你爹!好好练、有前途!以后俺有时间,会经常来指点你的!”
秦慕白浑身的骨头没有一块是不疼的,咧了咧牙苦笑的点头:“谢程大叔……侄儿以后一定会苦练武艺!”
不苦练不行啊!万一哪天又遇到一个程咬金似的人物,而他又不肯放水手下留情,自己身上岂不是要被捅上千万个透明窟窿?!现在又没法折腾出一把五四手枪来防身……
“谁他妈说古人就一定不如今人?……就说这马上功夫和枪术武艺,有几个现代人敢说打得过程咬金啊?”
看完了热闹,李勣点点头笑道:“秦二哥,三郎还是挺不错的,有天赋、有韧劲,你可要好好栽培调教啊,说不定大唐以后就多个一代名将呢?”
“呵呵,犬子也就这么点道行了。”秦叔宝笑了笑说道。
“小弟还有些军务要进宫向皇帝交旨,就先请告辞了。今后若有时间,再来秦二哥这里讨酒喝。”李勣拱了拱手就要拜别。
“也好。”秦叔宝点头道,“茂公军务繁忙,正事要紧。若有闲事不妨多来坐坐叙旧。”
“小弟告辞。”李勣拱了拱手,又跟程知节道了别,先行离去。
“三郎,去换身衣服,再来陪你程大叔饮酒。”秦叔宝话刚落音,刘氏和秦霜儿就心疼的跑了过来,拉着秦慕白走了。
程知节哈哈大笑的拍着巴掌,走到秦叔宝身边说道:“秦二哥,你家这三郎可比你当年有出息啊!”
“怎么说?你刚才也检验了,他那武艺不是差劲得可以吗?”秦叔宝问道。
“哈哈!现在是什么年月?太平盛世!你以为还像当年咱们那样,非得刀头舔血靠一身蛮勇讨生活吗?”程知节说道,“再者说了,咱们马背上打拼了一辈子,现在也未必过得比人家好。远的不说,就说李勣这老小子吧!人家那叫一个乖巧圆滑,要不怎么做到这么大的官、统领这么多的兵马呢?”
秦叔宝微然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你家这小子,聪明啊,悟性好!”程知节说道,“我刚和他比拼枪法,就能看出这小子的心性。他枪法是很生疏,显然平常没怎么跟人拼命战过,那也不可能会有多厉害。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鬼灵鬼精的,每摔倒一次,枪法就要精进一层,而且破绽就要少几分,那枪法使出来也要老成和稳妥不少。这要不是聪明人,会进步这么快?这种人,是用脑子跟人拼命的,不像咱们,靠力气!”
“哈哈,你这老鬼!”秦叔宝哈哈的大笑,却不置可否。心中想道:我自己的儿子是聪明还是蠢,还用你告诉我?前不久武媚娘的事情,老子就把他看清楚了,那小子就是个妖孽!
“嘿嘿,俺可能要在长安呆些时间,你不介意我天天到你府上来讨酒喝吧?”程知节笑道,“慕白这小子我喜欢,有时间我就教他武艺枪法!这天赋再好,没人点拨也是不行的!二哥你身子骨不方便,就让俺来吧!”
“行!”秦叔宝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哈哈的大笑道,“你我之间,还用分彼此么?我家就是你家,我儿即是你儿,你想怎么样,那都行!”
“哈哈,还是秦二哥痛快!”
鼻青脸肿的秦慕白回到房里,惹得刘氏和秦霜儿掉了好一阵眼泪,花了好些力气才将她们劝住。换了身衣服,他又来到了前堂,程知节正和秦叔宝饮酒叙话,却不敢再喝那种烈酒了,而是换成了寻常的大唐淡酒。
三人又饮酒闲聊了一阵,程知节便告辞要走。临行时摇摇晃晃的将秦慕白一把抓住:“小子,送送你叔,俺喝多了!”
秦叔宝看着二人走出去的身影,呵呵的笑:“死老鬼,有话还不当着我说了。”
秦慕白搀着程知节上了马车,便出了秦府。程知节喷了一阵酒气,眼睛里亮光湛湛,说道:“三郎,你听说过袁天罡吗?”
“就是那个人称半仙、最会相面批命的方士袁天罡么?”秦慕白虽然对历史不甚了解,但这个人终究是听过。鼎鼎大名啊!
关于他的传说,历史上可是海了去了。据说他给童年时的武媚娘相面,说这个人如果生为男儿,将是帝王之命,后来的历史大家就都知道了。此外,还给许多贞观名臣相面批命,无一不应验。不过,最为著名的恐怕是他与李淳风一起推演出来的预测历史的《*》,连若干年后的太平天国起义都给推算了出来。
这些传说都有够玄异,科学根本无法解释,但它偏却就是事实!
“不错,就是那个牛鼻子。”程知节说道,“数年前,他给你父亲相过面。”
“怎么说?”
程知节的浓眉拧成了一团,说道:“当时他说,你父亲一生悍勇无敌,极尽男儿热血之志,博得满门风光荣华。但老来无命享福,半瘫半残,五十而终。”
“五十?”秦慕白顿时一怔,“那不就是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