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的兵书之中,完整的记载了这一战的详细过程,对这一简单又实用的骑兵战法,做了十分详细的叙述。今日秦慕白因地制宜用上了这套战法,收效果然异常明显!
薛仁贵,显然就是这三股骑兵的矛头之尖!他就像这柄矛的尖端精钢,一头扎进了吐蕃骑兵的腹地之内,无人可挡如入无人之境!
“噗哧”一戟下来,迎面飞起一个人头,鲜血如注漫天冲起。旁边的吐蕃人顿时发出一片惊叫,叽里呱啦的吼着听不懂的番语。
但薛仁贵从他们惊悸的眼神中看了出来,方才这一戟,他正是斩杀了敌军主将!
果然,旁边就是掌着将旗的旗使!
薛仁贵沉吼一声,奋力拍马上前,白马银袍如雪鲢入水激起一片狂浪,手起戟落,迎面那名吐蕃骑使仰天便倒,旗帜落地,旗竿上还连着一条手臂!
“将军神威,斩杀敌将!”
紧随其后的百骑将士们大声沉吼,士气斗然高昂!
将为军之骨,失了主将,吐蕃人的战阵更加混乱。当下的战场,就如同三枚尖锥刺进了豆腐之中,再无阻挡之力。
此时,先锋薛仁贵这一支部曲,已然将吐蕃大军杀了个洞穿来回。他当下勒马而回挺戟而指“回冲杀!”
众军调转马头,如法炮制又回头冲杀而来。
千骑洞穿之战法,被薛仁贵运用到得心应手!
三只骑兵,俱是一样的来回冲刺洞穿,吐蕃人失了主将战阵越发大乱,在三拨骑兵的强力冲刺之下,不自自主的朝两旁散撤,战场都扩大了一圈。
几进几出,吐蕃骑兵群已成一盘散沙,三拨唐骑在主将的率领之下,依旧拧成一线,如枪如刺在敌群中往为冲刺。
这样的战法,本是以少胜多来用。我军杀入敌军从中,只顾向前不问左右与身后,因此面对的敌人永远只有面前的那一个。敌人纵然占据人数优势,也无从发挥。但是,这对冲锋陷阵的大将的勇猛,要求极高必须所向披靡!
显然,薛仁贵就是这样的大将!
……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秦慕白这一方遇到的敌军虽是不多,战斗也远不如薛仁贵那边的惨烈,但他也是人马浴血手刃敌军不下十人了。吐蕃的骑兵群已经被洞穿成了大筛子,两千多具尸体四下散乱,漫地里血流成河!
正在这时,前方滚滚而来一片马蹄声,秦慕白回头一看,西北方向奔来一拨骑兵有近千人,看衣甲颜色显然不是唐军,是吐蕃援军!
“令宇文洪泰迎击援军,余者继续剿杀!”秦慕白当即立断,身边的副将吹响了号角打出旗语。
正在这时,方才奔来的一拨吐蕃骑兵突然停住了,还吹起了呜呜的牛角号。战场上的吐蕃人听到号角,开始撤退。
“想跑?!”秦慕白沉喝一声:“令,全力剿杀!”
唐军阵中也是一片号角声响,三军将士发出胜利的呼吼,开始全力追剿敌军!
剩下吐蕃骑兵听闻撤退的号角声,已是无心恋战,多数人拔马就撤。少数一些负隅顽抗的,无不毙命当场!
常言道兵败如山倒,一方败撤而一方趁胜追杀,胜负已是毫无悬念。那前来救应与下令的一千吐蕃骑兵,俨然十分狡猾。他们眼看局势已是无法逆转,当下自己先行撤逃。一路逃,一路吹响牛角号,给前方的己军报讯。
秦慕白率军追杀了一阵,果断叫停,鸣金收兵。
三拨骑兵不再恋战,迅速合拢到一起。宇文洪泰焦急的奔马而来,都没顾得擦去脸上厚厚的一层血渍就吼道:“少将军,杀得正过瘾干嘛鸣金收兵?”
“穷寇莫追。”秦慕白道,“吐蕃人共有万余骑,前方至少还有五六千人马。他们沿途吹角是在报信,现在肯定已经集结好阵形在等着我们了。我军勇战至此,已是人困马乏,再一味冲杀进去,岂不是让他们以逸待劳?而且,他们肯定形成了合围之势,摆下圈套只等我们去钻了!”
宇文洪泰听得一愣一愣,茫然的眨巴着眼睛:“还有这么多道道?我们的骑兵这么厉害,还怕杀不过不成?”
秦慕白苦笑一声:“懒得跟你这愣子说了!”
薛仁贵神武无敌的杀了一阵,此时依旧面沉如水神情自若。他挥洒了一下方天画戟抖落上面的血流,微笑道:“宇文将军,少将军深黯兵法所言极是。你还是不要多问了,一切但凭将令而动便是。”
“好好,俺不废话了。少将军你说吧,现在咋办?”宇文洪泰嘟嚷道。
秦慕白轻拧眉头寻思了一下,说道:“原地休整,静观其变!”
“是!”
当下,三股骑兵合兵一处,略作歇马。
前方数里之处,数千吐蕃骑兵分西、北、南三方排定,形成了一个口袋合围之势。残败的一千多吐蕃骑兵回到本阵,先行后撤落进了己军的保护之中。
本来他们就等着那股唐军趁胜追杀而来,然后用包围之法来个聚歼。不料等了半晌,不见一名唐军赶来。满地遍野的只有鼓鼓的东风吹起的黄沙,和风中送来的血腥之味。
“狡猾的汉人!”吐蕃将领们大骂起来。
此时,鄯城城中突然响起了一片鼓声。大抵是听闻了援军来到,准备扑杀出来里应外合对吐蕃形成夹攻之势了。
吐蕃将领们不由得心惊起来,这合围聚歼不成,万一唐军两股人马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