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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斌微笑着给秦慕白引见那名中年男子:“二弟,这位是将作监左校署的涂署令,与父亲是故交。”
“见过涂署令。”秦慕白微笑拱手见礼。
“不敢、不敢!”涂署令急忙起身弯腰下拜还礼,“秦将军是上官,在下不过区区的七品署令,怎敢受将军之礼?”
“既是家父旧交,那便是长辈了,理当如此。”秦慕白入了座,对二兄问道,“二位兄长今日怎么也有空,到这里来消闲了?”
秦通心直口快的说道:“不瞒三弟,我二人是受了父亲指派,专程将涂署令请来,有事相求。”
“何事?”
“是这样的。”秦通说道,“父亲的身体日渐好转,大有痊愈之势。现在他老人家整天在家练武,钻研出一套‘太极秦枪’,当真是精妙无比。力气渐渐恢复后,他老人家十分怀念当初使惯了的八十斤重的铁枪,因此叫我们来请涂署令,参照他当年使过的铁枪,依样重铸一柄。”
秦斌微笑着补充道:“三弟你应该听说过。当年父亲征战天下时所用的铁枪,号称‘虎头錾金枪’,非但是沉重霸道,而且制作相当的精妙,可不是一般的工匠能做出的。如今,父亲的这柄金纂提炉枪被收藏在皇宫里,每逢有重大朝会就拿出来展览传观,父亲自然不好去向皇帝收回。因此,特意请了将作监左校署的涂署令,来重新打铸。”
将作监,是大唐朝廷专门负责兴建土木宫殿、林园水利的重要衙门。下属的左校署,则是专门负责打造特殊的“限量版”的金银首饰、珍玩器物、兵器铠甲等物。
秦慕白点了点头,对涂署令拱手道:“如此真是要有劳涂署令了。”
涂署令大有点受宠若惊:“些许小事,本不劳二位长公子亲自来请,拜人送个信即可,无奈二位公子实在多礼。现在又有三公子出面,下官敢不竭尽全力?”
秦通和秦斌相视了一眼,各自微笑。从这曾署令的表现可以看出,眼下这秦慕白的名号和面子,可比他们二人要大了。也不奇怪,秦通虽然入伍多年如今也是个五品中郎将,但却是个皇宫守城门的城门郎。这个职位虽然重要,但毕竟是大庙里的小和尚,有面子却没能耐。秦斌呢,现今不过是弘文馆的一名校书郎,虽然贵为皇帝智囊团的一员,但现在还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
相比之下,秦慕白这个皇帝心腹爱将、亲勋近卫的统帅、又是现今的大名人,来头可就要大多了嘛!
秦通说道:“三弟,你多日不曾回家,今日巧遇,不如我们三兄弟一起回家探望父亲如何?”
“小弟正有此意。”
秦通笑道:“三弟,你若再见了父亲可千万别惊讶。这半年多来父亲简直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当年那个傲视群雄天下无敌的父亲仿佛又回来了。他新创的那套枪法,也比以往的强大霸道了几倍不止对了,我们三人分别学的锏、拳、枪,这枪法父亲应该传你了吧?”
秦慕白点头微笑:“不瞒大哥,的确是传了。要不然小弟的武艺哪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一举夺下百骑使之职?”
“哎呀,羡煞我也!”秦通拍着大拳头叫道,“早知道我当年也学枪,不学锏了!话说回来,我若不是因为早已是御林军军官,也想去参选百骑使呢!”
“哈哈,大哥说的什么话!”秦斌笑道,“秦家锏法可是独门秘术,只传嫡长。这锏法可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堪称天下一绝。天下习武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你所学的这套锏法,眼下你怎么还眼红起三弟学的枪法来了?”
“嘿嘿,多多益善嘛!”秦通爽朗的大笑,忽然一转念想了想,说道,“对了三弟,你既然传承了父亲的枪法,何不叫涂署令也给你打造一柄金枪?父亲说你力大无穷不输他当年青壮之时,想必你使起来也一定顺手。”
“哦,这个……”秦慕白一时琢磨仍在思忖,那边涂署令急忙拱手道:“三公子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三兄弟一起笑了。这个涂署令,当真自觉。
“好,那就有劳涂署令了。”
兄弟三人和涂署令小酌了一会儿谈妥了事情,便离了酒肆准备归家。离席之时武媚娘还特意来招呼了一回给二位兄长见了礼,免了他们的酒钱,并说以后他们只要来此分文不收。艳名远播的天下第一酒的女东家突然现身在大厅,惹起了若大一片惊哗和围观。
秦通和秦斌可被这个弟媳的惊艳震撼到了,背底里称赞不休。一则自然是赞叹她的美貌和聪明,二来也对这个识得礼数落落大方的弟媳颇为满意。
秦慕白心中笑道,这个媚娘平常私下里只知道跟我抬扛捣蛋,其实倒也是个识大体的人。郁闷的是两位大哥以后倒是可以免费了,我这个当老公的去消费却得几倍、几十倍的收费……这小娘皮,非得不让我攒一文钱的私房钱!
出了酒肆兄弟三人并马而行,往家中而去。一路上讨论武艺兵法和一些无足轻重的朝堂政事,相谈甚欢。秦慕白和这两个嫡长的兄长一直相处得不错,而且从他们那里学到不了少东西。尤其是次兄秦斌,他在弘文馆当职,每天接触的都是朝廷的中枢大臣,一起和皇帝讨论各种国家大事。常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见识已是不凡,而且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辛秘。比如哪个宰相有哪些个门生故吏,皇帝对哪个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