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情似故人来>温文之人也生怨

自从赵以敬住在对面的楼上,我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座大山,喘不上气。虽然我也知道他经常不在,但是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突然回来了。楼间距又很近,晚上灯光辉映,看的更明显。赵以敬坐在沙发上翻书的样子,站在窗口抽烟的样子,打电话喝水的样子,只要留意,就能很清楚的看到。

我发现自己的心理很奇怪,一个劲的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他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没见过?但是家里没人的时候,又喜欢坐在窗口看着对面发呆,我觉得自己心态有点不健康。但是现成的心理医生,却不敢去咨询。

有一次早晨去送暖暖,冷不丁突然在楼下遇到他。我的脸色变得难看的怪异,他倒并无不妥,很自然的冲我打着招呼:“送孩子?我带你过去?”

“不用。”我冷冷回答后,拽着暖暖往车里走去。暖暖一边走,一边还愣愣扭头看着他,他唇际轻扬,对暖暖挥着手:“暖暖再见。”

“伯伯再见。”暖暖冲他挥着手。

“再什么见!”我嫌暖暖墨迹,一把抱起她向车快步走去。上了车,我才舒了口气。终于没有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了。看着暖暖还在扭头看着,我忍不住问着:“暖暖,你怎么老要看那个——伯伯?”

暖暖笑的很开心:“伯伯好,送暖暖娃娃。”真是个小贪婪鬼,肖彬请你吃了多少次冰激凌都不记得,赵以敬送了一个娃娃倒记得清楚。

我连续几天回来就拉窗帘,夏医生有些疑惑:“怎么总拉帘子?”

我找着借口:“怕光。拉上帘子有安全感。”夏医生定定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暖暖趴在窗口,撩起了帘子,吱吱咯咯的笑着,夏医生走过去温声问着:“看什么呢?”

帘子拉开,赵以敬正趴在窗口和暖暖挥着手逗着,他的窗台上有个憨态可掬的机器熊正在来回翻着跟斗,想来暖暖就是被那只熊逗得咯咯直笑。我的脸腾的红了,好像被夏医生逮到什么似的,这种局面,满是尴尬。

夏医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冷冷看着对面,转头问着我:“他什么时候搬来的?”

“六天,七天?大概一礼拜吧。”我结结巴巴的说着,表情很是僵硬。不知道为什么,很少见夏医生这样清冷的样子,偶尔看到,竟有些胆怯。

夏医生看我脸色乍变,也恢复了淡然的神情:“清扬,没什么要紧。生活是我们自己的,不在乎旁边有什么人窥伺。”

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对他的话表示赞同还是否定,只是觉得他用“窥伺”这个词形容赵以敬,我怎么就听的那么别扭。夏医生拍拍我的肩:“好了,晚上也别做饭了,咱们到外面去吃吧。”转而对暖暖说着:“想不想去淘气堡?”

“想。”隔着楼看机器熊翻跟斗终究是雾里看花,远没有去淘气堡里蹦跶着诱惑力大,暖暖从窗台边的台子上爬了下来,跑到我身边催着我:“妈妈,快走,淘气堡。”

被暖暖扭股的厉害,屋子里呆着又着实不适,我只好点头。换了件浅花色的长裙,和夏医生带着暖暖出去。我没敢抬头看赵以敬楼上的情形,只觉得周围似乎在眼神大战,夏医生的冰冷凛冽,和赵以敬的强势清寒,仿佛隔空打物一样来回交战。我匆匆的走出了小区。

小镇并不大,除非是出去办事,或者是送暖暖上幼儿园,平时我们出去吃饭溜达,都是走着过去。出了小区的门,我终于长舒了口气,说话的神情自然了不少,夏医生面上的表情也很舒缓。到了商场,暖暖在室内乐园里玩着淘气堡,我和夏医生在外面等着。

夏医生忽然看着我说道:“清扬,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我心里一颤,我明白赵以敬的出现让夏医生心里不快,我垂下了眼帘,低声说着:“换到哪呢?他如果存心这样,无论我们去哪里,他都会跟着来的。”

夏医生追问着:“那我们回北京呢?或者到四川,云南?离开这里?”说着语气微微有些激动,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至瑾,别开玩笑了。”我把他的手推开,“现在何夕的客户网都在江浙一带,怎么回北京?去四川云南更不现实。”

“清扬,我可以养家,你为什么一定要做生意?为什么一定要做丝绸?是不是你潜意识想去保持同步呢?”夏医生的语气虽然淡淡的,话却是一句接一句,紧赶着而来。

我从没想过我为什么要做丝绸,我本来就是丝之恒的员工,辞职加入老邓的公司,又被老邓扫地出门,到现在自己撑着摊子做丝绸,一切顺其自然,我觉得自己就是丝绸人,虽然不像赵以敬,蒋正齐他们是丝绸大亨,但我的血液里我的骨髓里,似乎一直就和丝绸是融为一体的,我从事这个行业也喜欢这个行业。猛地被夏医生提起什么潜意识,我愣住了。

我潜意识是想和赵以敬同步吗?从事着他从事的行业,这样似乎遥遥相望,也有着共同的牵系?就像杜衡和赵石南?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这个情愫。我突然有种被戳穿心思的慌乱,咬唇说着:“我不懂什么潜意识,下意识,我只是一直在做这个行业,你要非那么联想,我也没办法。”

夏医生定定看了看我,似乎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片刻,轻轻牵起我的手叹气道:“对不起清扬,我太着急了。”顿了顿说着,“最近我的情绪很不好,这样的我很不专业。我知道应该淡然而处,但我实在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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