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另有一艘木船,摆放着几只变小了的蟾蜍,显出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圆滚滚的身体也变得干瘪,而且那死蟾蜍石刻的颜色上,与那些活蟾蜍也有所区别,显得毫无生气,悲凉而又可怖,充分体现了生与死之间的落差。
我只看了这些,便联想到在山神庙内目睹的种种事物,那黑面山神左右,各有一名山鬼服侍,一个碰着只火红的石头葫芦,另一个抓着一个活蹦乱跳的蟾蜍,原来是表明这位镇守大山的神灵,居住在一个葫芦形的山洞之中。而且当地的人们在巫师的指引下,捕捉大量的蟾蜍来供奉于他。
我问shiley杨道:“那么说咱们不是身体变小了,而是这山洞,确实是个葫芦形状,呈喇叭形,咱们从葫芦嘴一样窄小山洞钻进来,现在是走到了前半截葫芦肚的地方?”hiley杨点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前边的石刻虽然模糊不清,我却发现里面有些关于这里地形的描绘,咱们进来的入口,是葫芦底,那是个人工凿出来的入口,而且大葫芦洞的历史比献王墓要早得多了,咱们倘若想从这山洞中穿过抵达葫芦嘴处的献王墓,就要钻进土人用长杆把大蟾蜍挑进去的那个洞口,有可能那位山神爷还在里面等着咱们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完全怔住了:“山神老爷等着咱们做什么?难不成想拿咱们当癞蛤蟆吃了?”
胖子对shiley杨说:“你用不着吓唬我们,除了**,咱服过谁?老子拎着冲锋枪进去溜溜,他若是乖乖腾出条路来让咱们过去还则罢了,否则惹得爷恼怒起来,二话不说先拿抢突突了他,这葫芦洞以后就姓王不姓黑了。”
我回过味来,对胖子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古代人封建迷信思想也能当真,我就不信有什么山神,我在昆仑山挖了好几年大地洞,也没挖出过什么山神,我想那不过是当年洞里生存的某种野兽,当地那些无知愚昧、受到统治阶级蒙蔽,以及被三座大山所压迫的勤劳勇敢地劳动人民,就拿那家伙当作神灵了,这样的先例在中国历史上比比皆是,数不胜数。”
胖子若有所思的说:“倒也是这么个道理,要不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呢,假如真是什么动物被当作山神,可能是蟒蛇一类的干活,这深山老林里就属那玩意儿厉害,蛇吃青蛙的事咱们见得多了,八成就是条老蟒或者大蛇之类的。”
我与胖子二人顿时踌躇满志,颇觉英雄无用武之地,却听shiley杨说道:“先别太早做出定论,你们看看这最后的磨绘,水底的女尸可是咱们刚刚亲眼见过的,那边的山洞未必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才想起来,最后还有一块磨绘的石刻,这才发现,一位黑面冷酷的神灵,说是神灵,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反而显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阴气,在他身边围绕着无数女子,那些女子显然都是死尸,都是平躺在地仰面朝天,双手张开,垂在左右,双腿弓起呈弧形,似乎是用反关节在地上爬行,女尸的特征与我们刚才见到,从水底浮上来又忽然隐去的女尸完全一样,说是尸,不如说是亡魂,否则见到她的一瞬间,我们又怎么会感到这么强烈的怨念,我惊问:“难道那里是个尸洞?有几千年的老粽子成了精,盘踞其内?”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