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既是京城人家,总有亲友在。即便无处可去.租个地方住,也总比去外姓人家好,哪里就得需要安顿在魏家?
多半是这家女儿已被退婚,家里也被赌个精光,亲戚又不愿援手,罗余兄妹借着求魏文志帮忙的机会,将心思打到魏家,才顺水推舟地进了魏家。
“若是那姓罗的三、五个月不回来怎么办?”天佑问道。
“不过是多个人吃饭,也费不了几两银子.权当日行一善。”魏文志不以为然道。
“若是他彻底不回来?”天佑追问:“或是回来,也不在这条街露面?毕竟他家宅子都算了赌债,飘零在外,能不能养活自已都是两说,更不要说多个妹子。”
“不会?”魏文志听着,有些踌躇。
毕竟,不无这个可能。
他一时有些头大,若是罗瑞回来,一切都好说,他不过是帮朋友一把,若是罗瑞不回来,罗玉珠就成了烫手山芋。
若是当婢子,则是失了朋友义气:若是皆干亲,则要预备一份嫁妆,想着给寻份差不多的亲事,还要提防罗家族亲反咬一口。若是罗玉珠执意不肯走,那身份就不清不楚。
想到这里,他额上出了细细的汗,突然明白为何姨娘会反对他将罗玉珠安置在魏家,也有些明白恒生为何横眉竖目。
他抬起头,问天佑道:“沾哥儿,我是猪脑子,考虑不周全,若是沾哥,沾哥怎么办?”
天佑道:“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这本是罗家事,不同你相干,你却大包大揽起来,怕是往后要多个便宜大舅兄了……”
魏文志忙摇头道:“不会不会,罗瑞身上也有功名,怎么会将妹子与人为妾……”
天佑与恒生,都没有接话。
魏文志有举人功名,又在王府当差,罗家已经败落,巴结上这样的人家有何不可?若是罗瑞没有此意,怎么会将妹子托付拾交情一般的魏文志。
魏文志自己也想到这点,有些没意思起来。
他只是看在罗家兄妹情分,想到自己兄妹几个相依为命,才发了回善心,没想到还落到人家的算计里。
恒生是直性子,开口道:“我家小姑姑德才兼备,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打小养在父母跟前,从没受过半分委屈。虽说现下两家在议亲.可你自己也要多思量思量。”
魏文志神色一凝,望向恒生道:“沾哥儿此话,什么意思?”
恒生回望他道:“没什么意思,就算怕你烂好心,往后让小姑姑为难。”
他说的直白,文志倒是不好意思计较,“嘿嘿”两声道:“怎么会.怎么会?”
毕竟两家亲事还没最终敲定,天佑与恒生也不好多说什么……过了没几日,天佑回清苑,同行的还有桂娘、文蔷:文志也在,是名义上接了王府送寿礼的差事,又多了一个月的假期。
同行之是,他对天佑低声说了对罗玉珠的安排。
那晚从曹家回去后,他便到桂娘处赔礼,并且将罗玉珠都交由桂娘安置。
桂娘没有让罗玉珠继续跟文蔷在一处,而是将她安置在隔壁的空宅子里,由一个婆子陪着做针线,权当多个针线上人。
若是罗瑞回来,就让其按罗玉珠回去,若是罗玉珠不肯走,就直接卖了,左右身契在手中。桂娘说了,就是不能留在宅中。这样不良不贱的身份,最是容易生事……清苑,总督府,官邸。
李氏寿辰临近,曹颂与曹頫都使人送来寿礼。
曹颂的寿礼,有好几车,都是江宁的土仪,包括江宁的稻米、小菜。虽说不值多少银钱,却是难得心意。
曹颂在信中,也专门提了一句,这些寿礼有不少是兆佳氏专门预备的。还附带了几幅画,也是使人专门画的,是织造府外的街景,还有夫子庙并附近的风景,说是给李氏看的,还提及想要接李氏回南边住些日子。
曹頫初到山西,寿礼预备的有些简便,来信中多是提及自己到任后的一些情况。
曹颙将礼单撂在一边,唤了个小厮,吩咐送到上房去。
他自己,则持曹颂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上面除了家事,还提了几句江南官场,两江总督的日子好像有些不好过。官场传言,年羹尧在杭州时,曾往两江总督府送了重礼。
这些都没什么,即便没有这茬,两江总督也要换人了-体验更多阅读惊喜请关注-
曹颙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扬州程家家主程梦昆病故,虽有嫡子在,却是年幼,家族事务由旁支程梦显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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