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既派了这样一个人揽事儿,那想来也是将这点心铺子当成大产业来置办地。
想到这些,韩江氏心里越发笃定。这肯定是赚钱的好买卖。
“稻香村么?”韩江氏念叨着曹提过的这个名字,心里有些不服气。为何曹看着不经意间,却能随口说出个如此大气的铺子名儿?
她在心里起了不少名字与招牌,不得不承认,还是曹提议地这个更大气些。
难道男人天生就比女子优秀?韩江氏不由摇了摇脑袋。暗自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这世上的好女子也多了去了,只是名声不显罢了。府,内院正堂。
觉罗氏满面寒霜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噶礼说不出话来。噶礼被盯得不自在,动了动身子。问道:“额娘,您使人传儿子与媳妇来,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觉罗氏冷哼一声,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老婆子?指使人来老身屋子里翻地契的是哪个?”
噶礼看了妻子一眼,见她神色讪讪的,心中有数。硬着头皮道:“额娘,实在是家里日子过得紧,弟弟与侄子们谋缺都需要银子使唤!”
觉罗氏坐在堂上,哪里还看不清他们夫妻神情。原本还指望儿子明白。好好教训媳妇,省得她这个老婆子费心。没想到他竟然是非不分,这般护着自己地媳妇儿。
觉罗氏怒极反笑,道:“缺银子使唤?那地契是静惠额娘陪嫁到咱们家的奁田,要给静惠做陪嫁的,你这当大伯的怎么拉得下这个脸?”
噶礼也是有些心灰,没有了平日的恭敬。带着几分无奈道:“额娘。静惠也是董鄂家的人,弟弟与侄子们谋了缺。支撑起门户来,静惠也能说个好人家啊!”
噶礼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觉罗氏越发气恼,怒道:“你还有脸面说这个,先是苏州李家,后是辅国公府,你到底将侄女当成了什么?静惠好好一个丫头,叫外头传成什么样子,你还有脸说要给她说个好人家?”
说到这里,她又指了媳妇道:“老身不是瞎子、聋子,老身晓得是你叫人来翻老身的屋子。别人不说,如今老身才晓得我那孙女受了委屈。她额娘留下的奁匣、奁具、奁箱都是有册子可查地,你使人收起的那些,早早地还回来。做长辈做到这个地步,老身也算是开眼了。往后不敢再指望你们这样的大伯大娘,还是由老身来照看静惠!”
噶礼之妻也是宗室出身,说起来还是黄带子,比婆婆的出身要高贵。
这次因理亏,她忍了半晌没吱声,任由老太太说教。但是,听到老太太追要静惠她额娘的陪嫁之物,她却是有些慌了,小声道:“额娘,您也晓得,这几年家里没进项,日子紧
觉罗氏看着媳妇身上新裁制的春衫,两把头上珠花宝石,再想想孙女身上地旧衣裳,老人家实在懒得说话。
她摆摆手,道:“你别跟老身说这些了,这是一家人,因是存着你的体面老身才好好同你说话。要是你还想着糊弄过去,那就请静惠的舅舅们来评评理。”
噶礼之妻还要再说,被噶礼拉了拉袖子收声。
噶礼抬起头来,看着觉罗氏道:“额娘,要是现下有个机会,儿子能起复,需要弟妹留下的奁田,额娘能不能暂借儿子使用?”
觉罗氏皱眉道:“这世间万物,都是有主地,这奁田原本是你弟媳妇的陪嫁,如今虽说他们夫妻人没了,却有静惠在,自然是留给静惠的。就算老身我,也不过是暂代保管罢了,怎么好替孙女做主!”
噶礼见嫡母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也是觉得无比萧索。噶礼之妻的脸子已经耷拉下来,强忍着没有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
觉罗氏将该说的都说了,心里也很是沉重。
如今,儿子虽说罢官在家,但是平安康泰,也没啥可担心的,反正噶礼也是花甲暮年。与其苦巴巴地去起复,还不如做个安乐老翁。
她心里担忧地,仍是孙女地亲事。
与李家曾订过亲的事,虽说传得不远,但是前些日子辅国公府哑巴儿子地事儿,却是闹得沸沸扬扬,众所周之了。
静惠已经十七了,虽说年岁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了。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拖上两年,同年岁的男子都娶妻生子,静惠的亲事就越发没着落。
她这个孙女,本就同父母缘薄,又是个出名儿的老实巴交的性子,要是嫁的不妥当,去受人家的欺负,还不若做个老姑娘,起码能自己说了算。
静惠还不晓得祖母为了自己的缘故,又同大伯大娘拌嘴,她还在忙着针线,这回绣的却是个抱莲童子的肚兜前些日子跟着祖母去进香,她才听说初瑜又有了身孕的消息,便想着做套绣活过去道贺。
噶礼与他妻子从觉罗氏屋子里出来后,脸上都不好看。噶礼虽说想训斥妻子两句,不该去打静惠额娘奁田的主意,但是想到她也是为了这个家,便叹了口气,没有应声。
他妻子却是有些真急了,很是担忧地向噶礼道:“老爷,这可怎么办?三弟妹过身这些年,那些东西,如今还往哪里找去?老太太的脾气是说一不二的,要是真将三弟妹的娘家人扯进来,这挨官司的只怕就是我了要着落在我身上了!总要,总要想个法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