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今晚的重头戏之一,对鄂罗斯贸易,时限是三年。(提供阅读>.
此项保证金为二十万,起拍价六十万,举一次牌子增加一万两。
伊都立在台上宣布完这项,这边却不似方才那般热闹。
曹与十六阿哥已经不在座位上,而是在西侧的一处静寂角落,看着场上臭美。
十六阿哥的太监赵丰,见十六阿哥为难的模样,忍不住删了自己一个耳光,哭丧着脸说道:“主子,都是奴才的不是,倘若就老实跟在爷身后,郭喜儿也不好叫奴才不是。”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这事不同你想干。只要他想要传话想给我与曹,就算不用郭喜儿寻你,也能找到其他的由子。行了,别跟爷哭丧,还不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赵丰闻言,晓得主子要同曹说话,便俯身退了下去。
十六阿哥拍了拍额头,转头看向曹,问道:“孚若,这该怎么办?”
曹却是松了口气,还好是酒,不是茶,要不然他也要犯难了。
是简亲王府的管事崔飞,在“纳捐席”上,寻空子出来,拦住了十六阿哥的太监赵丰,请其给曹代几句话。
不外乎,身为王府户下人,受到主子的提拔,有心报效,还请曹额驸成全。又提出坐在竞标席第一位之人,是其生意上掌柜。
号位置上,坐着个貌不出众的商贾,看着貌不出众,并不为世人熟知。
若是没有崔飞这帖子过来,曹与十六阿哥实想不到。这个带着河南口音的胖子,是简亲王府的人。
如今这帖子,所谓的“成全”,无非是请曹高抬贵手,将口外的酒水销售份额留给他。
虽然口外出关地酒水。比不得对鄂罗斯贸易与中蒙茶道带来的利润大,但也是笔大的招投标。
保证金是六万,起拍价是十八万。
崔飞之所以递帖子,约摸是见了前面的阵仗,对于拿着这标的心里没底。要不然地话,他也不会匆忙叫赵丰传话。
简亲王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不管这崔飞经没经过他的授意。既是举了他的牌子,那曹要不是给面儿的话,怕这怨就要结下了。
况且。他能使人第一个来内务府报名,也有助曹之力的意思。
“公平、公正、公开”,那是扯淡。
从提出这招投标的第一天起,曹就晓得。少不得今儿也这事儿。
不过是刚开始,大家心里拿不定主意,加上不少人都是提线木偶,等着幕后地主子们话。
有心为难曹的,不熟悉章程想要看热闹的,使得这回竟没有人直接找到曹,寻求作弊地。
曹之前,还琢磨是不是自己低估了人性。
“能怎么办,崔飞不当紧,他主子却是不好得罪的。既是说了让成全。那只能想法子跟着成全了。”曹稍加思量道。
“啊?”十六阿哥闻言。带着几分担忧,诧异道:“怎么能如此?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这番闹腾,还不晓得有多少人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倘若你真敢在招投标中做什么手脚。虽不用得罪雅尔江阿了,得罪地其他人却是海了去。”
想要明晃晃地作弊,却是不容易。
曹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是历练不够。
这一场招投标下来,却是出了多少纰漏。
待目光扫向王爷座位前,曹却是被那边的青花瓷的盖碗吸引住了。
为了招待这批贵客,这次上的茶具都是上等内造之物。
曹想了想,低声同十六阿哥说了几句。
十六阿哥闻言,去了担心,笑着说道:“行啊,难为你,还能想到这个,那我就再往台上溜达一遭。”
说话间,两人悄悄回到座位。
赵丰已经在这边座位候着,十六阿哥低声细细吩咐了。
十七阿哥侧过身子,对曹道:“这是到哪儿去了?台上可是正热闹,都已经叫价到九十三万了。”
因马齐与赫奕两个随着十七阿哥的话望过来,曹也不好实话实说,便随口应道:“是十六爷有两句吩咐,一会儿十七爷便晓得了。”
十七阿哥是聪明人,见曹如此含糊,便晓得是不好人前问的,哈哈一笑,岔开话道:“真没想到的,这些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竟然这般豪富。举一次牌子,便是和硕亲王一年的俸银,他们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眨。”
曹点点头,道:“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如今那边座位上的各位,多事工商业地领头羊,看着是积累了不少财富。”
十七阿哥听了,笑着说道:“看来要是想过地不错,还当收两个会做买卖的门人才好。”
曹闻言,心里却是一动。
台上传来伊都立略带沙哑地声音,已经有人举到一百一十万了。
曹与十七阿哥等人都往竞拍席望去,相继举牌子的,有三位,其中胳膊举地最高的,正是日照王鲁生。
剩下的两位,一个是扬州程梦昆,一个带着几分凶相的中年人。
到底是程家豪富,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了的,最终以百二十六万两,拿下了鄂罗斯贸易权。
虽然王鲁生面带懊恼,但是曹却是只为他感觉庆幸的。
这三项大的标的中,这鄂罗斯贸易本是起价最低,预期投标价格最低的一项。不过,因崔飞带话,使得曹改变主意,这鄂罗斯贸易权怕是要成为拍卖价中最高的一项。
王家在山东有些根基。到京城却是算不得什么。
真要是独吞了这个买卖,未必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