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宅出来,兄弟两个到了前院书房。
曹颂恨恨地攥拳头,道:“真是恨不得凑那家伙一顿,怎么还有脸来跟咱们充亲家?”
“不用节外生枝,省得闹大:了,明明咱们占理,又好像咱们不占理了似的。”曹走到书案后,提起笔来,寻思一下,挥笔而就。
对于云格私德不检点、名声不好听这些,当然不能直接落到信上,不外乎使人合了八字,两位新人犯冲,因此不敢高攀什么的。
不过,为了防止永全不认账,曹后头还是加了一句“欣闻格格性子活泼、聪敏过人、卓尔凡,定能觅得佳婿,谨祝”。
曹颂在旁,看了曹写的信,不服气地说道:“哥,这是不是说得太轻了?应该说他妹子有红佛之貌、文君之才,只有李靖、司马相如那样的才配得起,咱们家小四高攀不上。”
红佛与卓文君都是跟人私奔的,若要那样写在信上,就是打脸了。传扬出去,那个云格格怕就得上吊抹脖子,也抹刷不掉这耻辱。
“不必逞口舌之利,还是留几分余地。”曹将信干得差不多,折起装了信封,使人拿了自己与曹颂的名帖,连着这封信一起送到永全府上。
因是退亲的信,怕中间出了纰漏,曹还特意吩咐,要亲自送到永全手上,讨了永全的回信再回来。
曹颂坐在椅子上,道:“都是赶着给老四说亲才闹成这样地。哥,既是云格格不行了,那老四这边亲事,该如何?瞧着董家的意思,还是希望年前将姑娘嫁进来。”
“婚姻大事,本就不是儿戏,总要寻个妥当地才好。再说四弟才十六,年岁又不大,就不该如此仓促。虽然按照常规矩,都是要做哥哥的先娶。但是四弟那边在外任,情况又不同,小五早娶一年,也不算什么。”曹说道。
曹颂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老四那边,得了绿菊,指定蜜里调油似的。要他现下娶妻,也是难为他,说不定又添了一对怨偶。拖延两年,也是好事。”
兄弟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有小厮禀道:“大爷、二爷,太太使红梅姑娘过来传话。”
曹颂闻言,已经有些不耐烦,见曹点头,扬声道:“叫她进来。”
少一时,红梅推门进来,福了福,道:“大爷,二爷,太太说下小时那几件饰得讨回来。那是太太早年的陪嫁,舍不得平白给了外人。”
曹颂摆摆手,道:“下去吧,就跟太太说,大爷同我都晓得了。”
红梅应声下去。曹颂忍不住开口跟曹抱怨道:“哥您瞧瞧,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几件饰。云格格的事儿,毕竟是阴私,晓得地人也是有数的。老四有了这次退亲,往后再说起亲事来,怕是更挑不着好地。”
曹端起茶盏,喝了两口,道:“少抱怨两句吧。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儿,二婶那边不是也正难过么?四弟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如今又放了实缺,还说不着媳妇?”
曹颂听了,不再提这茬,也跟着喝了几口茶永全会耍赖么?”
曹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咱们也给了他台阶下,他心里也当有数。要不然,闹起来,也是他们理亏。到时候丢地面子就要大了。”
兄弟两个着那边的回信,久坐无聊,就闲话两句。
曹颂这边,当差将近两年,已经适应了侍卫地差事。
每天两个时辰,连着六日就休沐六日,这京城的差事中,还有什么差事比这个更自在?除了侍卫处的膳食难以下咽外,其他各种待遇实是没得挑。
曹早年在侍卫缺上也带了几个月,晓得这里面的轻省。
说起来,他身上还挂着侍卫的缺,还没有收回去。早年是因为他是正五品地三等侍卫转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是降级补缺。为了弥补他,所以康熙御口让曹仍挂着三等侍卫缺。
而后曹升郎中、外放道台、回京接手太仆寺卿,再到后来降级到兵部做郎中,到再升内务府总管,折腾得够频繁。这侍卫缺,始终挂着,每年领两次俸禄。
说起来,已经是有些不合规矩。不晓得侍卫处那边的大人,怎么没想起这茬来,这几年来竟始终无人提及此时。
“要是能跟着行围,保不齐皇上就赐下黄马褂了。”曹颂提及此处,不免眉飞色舞,道:“今年家里有事儿,明年说什么也要跟着随扈的。虎豹豺狼,大家伙门,也得见识见识才算真好汉不是。”
“都是圈养的,到时候几千上围着撵到一处,有什么意思。”曹是跟着行围过几次的
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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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博洛和屯,圣驾行在。
圣驾是四日前从热河出行的,因巴林固伦荣宪公主与其他几个蒙古蒙古王公6续来朝,所以圣驾在博屯已逗留了两日。
康熙后宫共诞育十六位公主,活到出嫁年龄的,只有八位,除了九公主与十四公主嫁到京中,其他六位都远抚蒙古。
这八位出阁公主中,先后有五位夭折,如今在世的,只有下嫁巴林的三公主固伦荣宪公主、下嫁喀尔喀六公主和硕恪靖公主与下嫁一等男孙承运十四公主和硕靖公主。
这三人中,又以:伦荣宪公主身份最为尊贵,是三阿哥同母姊,荣妃所出,最受康熙宠爱,特加封为“固lún_gōng主”。
三阿哥窥视储位最大的,就是除了圈进地大阿哥、二阿哥外,他自己是诸皇子之长。而他的同母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