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就聚集在地下湖边,他们的照明设备很先进,而且功率大,赵英俊就躲在一边看。湖岸上堆积了相当多的装备,各式各样,有的连赵英俊也没见过,他们有皮筏子,在湖里飘着,还有带着水肺的人,估计正在打捞东西。赵英俊没有真正跑到湖岸上去看,不过看那些俄国人的样子,打捞的依然是血纹陶。
那个地下湖的总体形状,就像一双眼睛,其实就是两个并列的湖,中间有不太长的水道相连接。俄国人的皮筏子有两只,一只在湖里捞东西,另一只则在水道的旁边来回晃悠。因为俄国人把行动地点就放在这里,所以赵英俊无法深入,也没有看到有什么远古遗留下来的残存古迹和遗址。
我们俩清理完了现场,就沿着俄国人来回的路线,小心的朝那边走,走一段就要停下来观察一下。赵英俊蹲在那里,趁这机会抠着脚,对我道:“我一直觉得俄国人的动机有点奇怪,你说这些血纹陶有价值吧,其实价值也不算大,因为那就是单纯的陶俑,没有文字和图案,而且是带出去就会砸到手里的死货,可他们捞出这么多了,还在捞。”
“你是不是怀疑,俄国人想打捞的不是这些,血纹陶只是他们打捞中发现的副产品?”
“大概是这样,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们不会把血纹陶捞上来之后堆到外面,连看管的人都没有。”
“那怎么办,跟老毛子在这里碰头了,他们不撤,我们就进不去。”
“要是等他们撤了,那有价值的东西就都被他们给搞走了。”赵英俊站起身,示意我接着朝前走,一边对我道:“我数学学的那么好,会吃这种亏?走,先进去看看再说。”
那下面的路,赵英俊走过一遍,多少有些印象,不过我们还是不敢把光源完全打开,赵英俊走一段又要想路,所以比之前跟着俄国人进去的速度慢了很多。走着,我就觉得这样冒险进去值得不值得,因为对方的人太多了,一个个虎背熊腰的。
但赵英俊仿佛天生就喜欢这样带着极度挑战性的活动,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走到这里,我俩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想退回去都没机会。好在这中间再没有俄国人从地下湖那边回去,所以还算是顺利。
我也没时间去观察这里的地质地貌,稀里糊涂的跟着赵英俊走,最后,他把我带到了那个大落差的边缘。所有的水全部流下去了,虽然水流都不大,但下面的地下湖好像是闷的,水流下去就会落在湖里一大半,常年累月下来,水位可能一直没有下降过。
在那样黑暗的环境中,湖岸上的光几乎可以用灯火通明来形容了。我看到了那只正在湖里打捞血纹陶的皮筏子,四五个带着潜水装备的蛙人轮番作业,不停的打捞着,打捞出来的血纹陶就暂时被堆放在湖岸上。
确实很奇怪,先不说俄国人到底想在这里捞什么东西,就说这个湖里有那么多破碎的血纹陶,已经是非常离奇的现象了。帐篷下的血纹陶被赵英俊谨慎的鉴定过,那绝对就是春秋战国到秦代之间的产物,如果这样想的话,只有一个说明,两千年前的秦人,也曾经到过这里,至于秦人到这里干什么,又为了什么留下这么多血纹陶,就只能查找到确凿的线索之后再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