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拳头挥舞胳膊,一看就是德国操典调教出来地。拳头南指。他大声道:“咱们走哇!”几十骑手,同时抖动马缰,战马长声嘶鸣,不少而人立而起,数十虎贲,策马就向南疾驰而去,那些马上的背影,是如此的朝气蓬勃。如日之初升!。
这些淮军的残兵败将,呆呆的看着他们远去,半晌之后,叶志超才调转马头:“走……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咱们过咱们的独木桥!”
少了这些禁卫军士兵的监视护送,一行人反而更加地意兴阑珊。前行不过个把钟头就到了铁山。
这个地方不过是临近中朝边境一个小小的靠海城镇。百十户的居民,有一个驿站。甲午战事起后,本来诸军中朝边境的靖边练军一部已经派了马队来这里巡哨,作为耳目计。几十个兵大爷已经将这里糟践得不轻,估计这一带村子里面已经没有打鸣的公鸡了。这二百多人一来,架势就更加了不得。才进镇子,叶志超的戈什哈就去号房子,给大人打公馆。虽然都没枪。可二百多穿着号衣虎皮,再加上有顶子军官地模样儿,谁也不敢反抗。
几个戈什哈冲在前面。就瞧中了镇子中心唯一的一个大院子。也不知道原来这里是衙门还是富户。顿时就气昂昂的冲了过去:“就这个,就这地方,给大人歇马!”
到了门口,却发现早就有一排士兵在那里站着了,都穿着练军的号褂子。一排乌黑的洋枪指着他们!
手里没家伙就是怂,几个戈什哈见不对,打马就要走。却被那些士兵扯住了马笼头:“混帐王八蛋。也不开开眼睛,连咱们北洋营务处总办的行辕也敢冲!”
七手八脚,那几个戈什哈就给扯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就是几个耳光下去,牙都飞了。一个个扯着漏风的腔调:“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咱们是叶军门叶大人地戈什哈!”
“等的就是你们这些王八蛋!要不是你们败那么惨,咱们至于出这趟差?穿海过浪的,小命差点交给海龙王!”
那些练军亲兵,打得更加兴高采烈。后面跟来地戈什哈看自己弟兄吃亏,纷纷的跟了上来,瞧着洋枪却又不敢上前,仗着都是一家人,先骂起来再说。扰攘到最后,叶志超他们跟过来了,他和卫汝贵在马上皱眉看了一眼,那些打人的练军亲兵瞧着两人气度俨然,大概也知道是谁,悄悄儿的住手。胆大的还嘀咕:“败军之将,有什么了不起?要是禁卫军,咱们跪着接倒也情愿…………什么玩意儿!”
叶志超低低地叹了一声:“算了,咱们走!将就一夜,等朝廷来接应咱们的人………这个时候儿了,咱们就忍忍!”
语调当真是唏嘘无限,他也不想再看那些练军亲兵,也不想打听他们护卫的是什么人。正调转马头,就听见那宅院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叶曙青!你还想走?”
叶志超和卫汝贵都浑身巨震,跟过来看热闹地那些淮军军官也都傻了眼睛。叶志超不敢相信的转头,忙不迭的就下马,飞也似的扑过去。以他没革职前武官头品到顶的身份,居然拜倒尘埃:“杨大人啊!中堂爷还没有忘记咱们俩这不成器的东西哇!居然让您来接我们!咱们对不起中堂爷哇!”
身后淮军,已经下马拜倒一片,哭声震天响起,有的人还恰好犯了烟瘾,眼泪鼻涕混成了一片!
杨士骧脸色苍白,一路风涛,他这个书生也早吃不住了。不过总算没有白费,比这帮王八蛋早到了铁山大半天。他冷冷的扫视了这些家伙一眼,心里面是恨不得都给一个个砍了,要不是他们,他杨莲房何至于走到这么一步?还不是为了北洋这个团体,才弄险如此?再这么一路败下来,徐一凡再一路胜上去,北洋真的是败亡无日!
他冷冷道:“叶曙青,卫达三…………中堂要我带话儿,想立功赎罪么?”
两人抬起头来,也是鼻涕眼泪的,眼睛里面放出又惊又喜的光芒:“中堂爷还愿意给咱们机会?”
杨士骧猛的一摆手:“爬起来,进来说话!还能不能保住你们项上首级,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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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地一声。却是唐绍仪推倒了桌上的砚台。
身上手上,全是淋漓墨水,他此时却浑然不觉,双手撑着桌子,整个人象风中树叶一样抖了起来,却不是害怕,从他双眼当中,能看到的只是怒火!
“杨莲房!不是你。就是我!你这是活生生的汉奸败类啊!做人,怎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在徐一凡曾经那个时空,作为北洋元老的唐绍仪失势多年之后,在抗日战争当中,作为一个犹犹豫豫,将要落水的汉奸。被军统砍死在书房当中。在这个已经改变了的时空当中,他却是在全身心的喝骂着另外一个即将做出汉奸行径地人物。要是杨士骧就在他的面前,唐绍仪毫不怀疑自己会将他活活撕碎!
张佩纶一身风尘,神色委顿的坐在椅子上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袁世凯和他对坐,脸色也阴沉得如暴风雨将临!
李鸿章的女婿,居然甘冒万险,跑到平壤来。告诉了他们一个惊人的消息。
杨士骧假借李鸿章的名义,奏请朝廷调叶志超和卫汝贵回去议处。唐绍仪和袁世凯当时都没当一回事儿,早打发这些人走一天。还少些嚼裹,还省得监
。也从没想过,凭借这些家伙能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