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一张张热衷到了极处,满脸媚笑的脸。估计现在让他们喊自己爹。底下都是一叠连声儿的了。楚万里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儿。
自己在这个家出生长大,为什么从来都是格格不入?就算这个世道,自己也觉得郁闷得难以呼吸。李云纵用冷厉来隔绝他看不惯的一切,自己就佯狂遁世。直到遇见了徐一凡……
老爷子还在坐在哪里絮叨,只是声音在自己耳边却越来越远:“……二十五了,也还不成家,这次既然回来,就把大事办了,配得上我们楚家地,倒也不好找就是了……
倾出了上万男儿颈中热血,以徐大帅天纵之才。也不过才将朝鲜改变了一小部分。回到自己家国,却还是这几百年不变的一切!许多人会觉得闷,但是又能有几个和他们一样,能不在这一片沉闷混沌当中和光同尘下去,能在一场家国战事当中痛痛快快儿的呼吸拼杀?尝到了这种滋味,就算能回去也回不去了…………将这潭死水搅出万丈波澜出来,打破这铁屋子,是一种近乎逆天的事业,可是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呢?难道沉入水底,直至再也不能呼吸?
“爹…………儿子要带着他们去两江,只怕第一个被赶回来地,就是儿子啦……您也不想儿子这个江南提督,当不了两天就灰溜溜地回家?”
楚万里淡淡地对着老头子说道,听到这句话,老爷子却双眉一挺:“糊涂混蛋话!当官地谁不是这样?徐大帅就没有自己的私人要照应?就容不得自己手下照应几个人?那他当官是为的什么?荒谬绝伦!我告诉你一句话,楚家还是我在当家!”
楚万里苦笑:“徐大人做的什么梦,要的是什么。儿子也在一边仔细的看着呢……至少现在。还对儿子的胃口。爹,放儿子去。我不想给闷死…………就当看在故去的娘地份上…………”
他静静的跪下来,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周围的人都给楚万里脸上地神色和旁若无人得举止有点镇住了,鸦雀无声。这个时候楚万里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万年不变的讥诮笑容,可在后面,有一种至为深沉的东西,他们不懂,可是感觉得出来。
磕完了头,楚万里一笑起身。不顾目瞪口呆坐在那里的老爷子,慢慢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却回头过来笑道:“爹,儿子从来没想过要当多大的官儿,等事情办完了,或者到了最后,发现儿子追随的这场梦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就回来给您养老送终,您叫我干嘛我就干嘛,到时候儿,儿子还帮您物色小姨娘呢,怎么样?”
老爷子这时似乎才从震惊当中惊醒过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颤巍巍的站起来似乎伸手想拉住自己唯一地儿子。到了最后,却只是在牙缝里面挤出了骂声:“给我滚蛋!你老子死的时候,最好你也不要回来给我抱盆打幡!我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孽障啊孽障!”
骂完就一甩袖子,转头就进内房,父子两人背道而去。只丢下一屋子还保持行礼姿势的人面面相觑:“…………这……这是怎么一出?”“我们固然是一个破家背族,一个是家国破碎……两个满清叛逆在这里细数身世,而徐大人却在门外静听,焉知徐大人是不是对这煌煌大清天下也别有怀抱?”
徐一凡的声音突然响起,屋子里面两人却是半点不动声色,以章渝之能,岂能发现不了徐一凡在外面悄悄的听壁角。两人一来一往细数从前,也就是将自己意图合盘托出。徐一凡是聪明人,也是他们认定对这天下别有用心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就是明证。对待聪明人。特别是他们又是有所求的一方,就绝不能搞什么弯弯绕,只有直来直去,拿出诚意,给出条件,看徐一凡到底如何。才能接纳他们的力量。
徐一凡在外面哈哈一笑,大步地走了进来,他一身便装,真有个飘飘洒洒的样子。再没有半点被李璇欺负的衰样。一进书房,就先扫了章渝一眼,还用劲哼了一声:“章大管事,瞒得我好苦,再没有想到,你是北地香教地护法尊者!亏我还把你用在自己的家宅之地!”
章渝表情不变。只是恭谨的行礼:“大人的本事,怎么能不知道小的并不只是一个小管家忠仆?只不过大人有容人之量罢了。我们香教再怎么样,在大人眼中。也不过是一群乌合罢了,大人又怎么会忌惮区区一个畸零人章渝呢?”
徐一凡绷着脸还在瞪他,最后一笑,摆摆手:“吓不倒你,算了。你小子,当管家,的确委屈了点儿。”
接着他又看向韩老掌柜,笑道:“老爷子,我只是猜你在江湖上有点势力。为地也不过是生意往来平安,也许还有点野心,想把大盛魁地生意从口外一直扩到口内。所以才要扶植一个在官场上有点地位的人来着…………当时我就纳闷儿,以大盛魁地财力,结交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