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哥没有答话,抬头深深地看了傅悠然一眼,转身回到楚军中去,带着那一百个探子,片刻不停地朝来路匆匆赶回,孙老头儿应该已
得了情报,他得在孙老头儿动攻城前来阻止他。
城外的几千楚军不多时便撤了个干干净净,傅悠然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半天没有出声。齐亦北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心中
百味杂陈。
或许在进城之前傅悠然已有了点预感。为什么她仍然选择进城呢?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常九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吩咐左右,“带他们下去,侍候仔细了。”
傅悠然和齐亦北被带到一个院落之中,天色太暗,看不出是什么地方,进了屋里,意外地很干净利落,看得出是精心收拾过的,进了
厅堂,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
这里将是他们未来一段时间内生活的地方,很幸运。并不是牢房,看看还是有熟人好办事。
常九跟在他们身后,很大时间都没有说话,傅悠然回头看看他,笑了。“还想贴身保护我?”
常九抬手用小指挠了挠他的眉毛,像是在梳理他长长的眉毛,“明天刘帅就会回来,具体情况由他跟你详淡,有什么需要就吩咐,门
外随时有人候着。”
傅悠然道:“我想见见牛大侠。”
常九想了想,又摇摇头,“过两天吧,他现在有事情做。”
牛大侠是个浑人,从来都是一条道跑到黑的,对什么东西有兴趣的时候什么人也不理,精神高度集中,据说这样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白
痴。牛大侠虽然还没到“痴”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傅悠然自是知道牛大侠这个习惯,点了点头,常九这才带着人出去了。
关上房门,齐亦头将傅悠然拉到身边,低声道:“怕吗?”
傅悠然摇摇头,“不怕。”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傅悠然与他对视,“我也是。”
二人相视而笑,傅悠然踱到门边,叹了口气,“我们好像自投罗网一样一头撞进来呢。”
“难过吗?”
傅悠然回过头,看了齐亦北半晌,不知在想什么,眼神飘啊飘的。没有焦点,齐亦北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起码你现在不用再下
要不要强行攻城的决定了,你在这里,孙老头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傅悠然看着齐亦北,有些被说中心事般的低头偷笑,“先看看王振清想怎么办我吧,说不定这次真的赌大了,回不去了。”
齐亦北摇头,俯在傅悠然耳边道:“常九不是说了么,王振清想划江而治,他不想打仗,也打不起。”
傅悠然笑道:“这么说来,我们手中还有些筹码?”
齐亦北失笑,“大概可以要求好一点的待遇。”
说到这里,傅悠然又现出些忧色,“那几千将士不知让他们怎样安置。”
“放心吧,在你跟王振清达成协议前,他们会像上宾一样供着你,那些将士自然也不会吃亏。”
眼看天就要亮了,两人上毫无睡意,也睡不着,就这么一路闲聊。直到天边泛白,才有些倦了,也不顾今天中午就要会见刘开山,爬
上床去,睡他们的囫囵觉去了。
刘开山接到心腹的情报,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也已经接近午时了。
当初安排常九在自己身边做副将,纯粹是念在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给他个差事,让他吃碗公家饭。也算报答于他。可刘开山万没想
到这个救了自己的年轻人会这么胆大,居然诱引傅楚女皇进城,刘开山真的捏了一把冷汗,如果常九真有异心,那么铁卫城此时已在
傅楚的掌握之中,但若说他没有异心,他又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升官财?
带着种种疑问,刘开山回到了铁卫城,他没有先去见傅悠然,而是直奔常九的副将府,进了府中,便见到常九身负荆条,五花大绑的
跪地院中,竟上演了一出负荆请罪。
刘开山大感,“常老弟,因何如此?”
常九道:“未得主帅军令,擅开城门,此罪一,捉到敌军大将又将之放走,此罪二,手刃同袍,此罪三。请主帅以军法处置。”
刘开山感叹一声,(,)上前拉起常九,“你生捻傅楚女皇,任何罪过都抵得了,不过此次的行动的确过于冒
险。”
常九一听又要跪下,刘开山拦住他,“你放过古向东的原因,我都知道了。这不能怪你,毕竟孙伏那老头儿脾气暴烈,没人相劝之下
,说不定真的会不顾女皇性命全力攻城,只能空耗我们的兵力,至于席炎……”齐开山摇摇头,“他是我的表亲。故而张扬了些,军
中许多人都不服他,我将你升为与他平级的副将,他本就有些不满。这次又想暗算于你,无非是想将大功揽下,你杀了他,也无可厚
非。还让他得了个忠义之名,也算仁至义尽了。”
常九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谢刘帅,此事也是事出突然,您知道我的出身,那女皇原是跟我共处一个山头的大当家,不知如何做
了女皇,正巧刘帅不在城中,可减低他们的戒心。机会稍纵即逝,属下这才大胆行事,所幸一举成捻。”
刘开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动手替常九松绑,“常老弟立此奇功,太上皇必然龙心大悦。”说着话,揽着常九朝厅堂走去。
常九跟着他,前脚刚迈进屋内,刘开山猛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