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设在殿外,皇后又召来歌舞助兴,满庭花香袭人,艺姬长袖善舞,傅悠然进宫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参加这种聚会,今日一见,也算开了眼界。齐亦北此刻全无心思,他只想快些结束,以便他能快些回到东宫继续研究“时机”。
“太子妃?”坐在齐亦北左下一桌的元妃探过头来,“太子妃为何闷闷不乐?是觉得歌舞不好?”
齐亦北连忙收回心思,轻声道:“元妃娘娘说笑了,艺姬歌舞俱佳,实属上选。”
他想糊弄过关,元妃可不是这个打算,她听说太子妃入宫多久,太子就宠爱了多久,有时大白天的也关在寝宫拒不露面,这可让她替自己的外甥女叫屈,论姿色才情,薛萱宁决不比任何人差,怎么就入不了太子的眼呢?难道太子妃当真那么完美?
“听太子妃的话,像是对歌舞很有心得?”
齐亦北道:“悠然才浅,只懂欣赏而己。”
元妃笑道:“太子妃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太子妃六艺皆通,是个真正的才女。”
齐亦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得道:“音律尚可,这舞艺当真没有研究。”
元妃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恢复自然,缩回身子坐回原处。见她不再纠缠,齐亦北也松了口气。此时场上一曲终了,德妃起身朝昭泰帝道:“臣妾亲手调教了一名舞姬,也想献丑给皇上舞上一曲。”
昭泰帝笑道:“既然德妃也有心助兴,那就传吧。”
德妃笑道:“打断了皇后的精心安排,还望皇后不要介意。”
皇后笑得一脸灿然,“此等小事,德妃不必放在心上,相信皇上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后宫中的针锋相对本是常事,却让傅悠然开了眼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能让皇后演绎得绵里藏针,她同情的看了一眼昭泰帝,发现她的名义老爹正以喝酒掩示着扁嘴的动作,无奈的朝自己偷偷挤了挤眼睛,傅悠然强忍下笑意,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在场三十个都不止,她的老爹啊,真是惹人同情!
德妃调教的舞姬很快登场,傅悠然清楚的看见昭泰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那舞姬不过双十年华,生得眉若远山,唇如凝丹。随着丝竹起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眉眼之中饱含情意,当真的柔情绰态,媚于无声。
正当众人皆沉迷于舞姬优美的身姿中时,那舞姬开口轻唱: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能歌能舞,皇后的神情开始有些凝重,与这位舞姬一比,皇后的艺姬团全成了庸脂俗粉,到底该如何应对才好?
德妃小胜一场,却未显出过多的欣喜,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此时舞姬一曲唱罢,收住身姿缓缓拜下,昭泰帝的眼中满是欣赏,叫那舞姬起来刚想问话,便听得殿内有人大声讶道:“什么?太子妃竟也想舞上一曲么?”
昭泰帝愣了一下,看看了说话的元妃,又看了看齐亦北,大有兴趣地道:“朕不知悠然对舞技也有涉猎?”
昭泰帝对这个儿媳妇的喜欢向来是不加掩饰的,见成功的将昭泰帝的注意力引向别处,皇后的脸色顿缓,满意地朝齐亦北点点头。
傅悠然一脸敬佩的朝齐亦北行注目礼,真是没想到,老齐对女子的舞蹈也有研究,以前真是小看了他。
齐亦北的表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他一动不动的瞪着元妃,元妃笑道:“怎么了?太子妃刚刚不是同我说想与这位舞姬切磋一下舞技么?”
昭泰帝笑道:“既是如此,悠然速速舞来,朕倒要看看,燕辰教出了一个怎样的‘十全’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