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半城山水。
美的不只是西湖,城西南重峦叠翠,隐藏太多游客不曾领略的景致,杨晨租住农家楼,就在山峦中的灵隐度假区,景色宜人。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云树绕堤沙。
山寺水月,十里荷花,乘醉听箫鼓。
每次杨晨骑自行车回家如穿梭诗句描绘的画卷中,倍感惬意,被岳庙感染的那一丝沉重,渐渐消散,一路骑行,深入半城山水腹地,仿佛完全脱离喧嚣市区,路两边的农家楼、别致客栈、特色餐厅茶楼,在郁郁葱葱树木遮掩下,有那么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撩拨着游人的好奇心。
灵隐支路旁的大片茶园后,错落有致的十几栋农家楼,宛若别墅,整洁气派,其中一栋楼前的小院里,有人打麻将,便是杨晨租住的刘大爷家。
刘大爷大儿子一家定居上海,小女儿留美读博,已拿到绿卡,很少回来,老两口便把三层小楼多余的房间租出去,没事儿时呼朋唤友打打麻将,日子过的悠哉安宁。
“大爷”杨晨推着自行车走入小院,同摸麻将的刘大爷打招呼,慈眉善目的老人笑呵呵点头,继而聚精会神摸手里的牌。
杨晨放好自行车,上楼,租的房间在三楼,带露台,有独立卫生间,空调、电视、电脑一应俱全。
露台既可以当厨房又能当餐厅,杨晨几乎每天下厨做一顿饭,厨艺不差的他,这半年做出的饭菜愈发可口。
杨晨回来先冲澡,江南地区,湿气重,稍微运动就出一身臭汗,每天冲两次澡,勉强保持清爽。
洗完澡,洗了几件脏衣物,杨晨才从卫生间出来,开电脑,心不在焉浏览网页,琢磨晚上吃啥。
突兀的手机铃音扰乱他思路。
亮哥打来的电话,他以为有事儿,迅速接听“亮哥,嘛事?”
“晚上出来坐坐吧,地方定好了,咱会馆楼下的爵士酒吧,你不喝酒,可以喝果汁喝饮料,哥保证,他们没人敢为难你,你也不能老这么特立独行,咱们这些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弄的太生分不好,多出来凑凑热闹,没啥坏处,你说是这理儿不?”亮哥言语陈恳。
杨晨犹豫沉吟,亮哥把话说这份儿上,再拒绝,不太好,苦苦一笑,道:“亮哥的面子,我必须给。”
“这就对了!”电话那头的亮哥似乎很高兴。
特立独行杨晨也不想,如今的他,好比天煞孤星,谁跟他凑一块儿,都将时刻面临致命的凶险。
哈迪斯神社。
比张凌峰的威胁更大。
杨晨皱眉沉思许久,去做饭,米饭,西红柿炒鸡蛋,简单吃两口,晚八点半出门,打车去市区。
爵士酒吧。
在黄龙体育场这片儿都算不上出众的夜店,放眼整个杭州城,更排不上号,但酒吧老板笼络住一群姿色不错的驻场女孩,譬如夭夭贝贝,加之消费不高,每晚来玩的人挺多,气氛不差。
出租车到地方,杨晨付钱下车,看一个男人的品味,看他身边的女人,看一家酒吧的档次,看门口停些什么车。
爵士酒吧门前车位,大多是二十万上下的车子,今晚破天荒出现一辆外形惊艳的跑车,杨晨仔细瞅两眼,笑了。
现代旗下的劳伦斯酷派,顶多唬唬不懂车的人。
杨晨收敛笑意,走进酒吧,酒吧服务生基本全认识他,有人引路,将他带到亮哥订好的卡座。
“快坐,快坐。”亮哥热情招呼杨晨。
“杨晨你来迟了,罚酒三杯。”提议罚酒的人叫南冰,美德菲的高级私人教练,不帅,但身材不输杨晨。
“我答应过杨晨,不让他喝酒,实在不行,我替他喝。”亮哥仗义直言,其他人不好再说什么。
南冰讪讪一笑,道:“我和杨晨开玩笑呢。”
美德菲这些教练,亮哥资格最老,能跟沈总说上话,在座其他人,多多少少得给亮哥点面子,好在亮哥为人低调实在,不爱显摆得瑟,若换阿卓,指不定牛成啥样。
杨晨坐下,算上亮哥、南冰、张越,四个身形健美的老爷们先干一下,杨晨以果汁代酒,喝了一口道:“阿卓呢?”
“那小子,别提了。”亮哥放下啤酒,撇撇嘴,南冰张越会心微笑,杨晨细问之下,才知道,说好晚上请哥儿几个去隐楼或sos的阿卓,下班后给几人发短信,说晚上突发急事,玩不成了,最令人无语的是,这货得知亮哥在爵士订好卡座,又舔着脸说事情推到明天,晚上仍能和兄弟们聚。
张越玩味笑道:“阿卓骗小姑娘落下毛病了,说十句话,九句不靠谱。”
亮哥张越点头,杨晨笑而不语,既是健身教练又懂点拳击跆拳道的张越跟阿卓不对付,两人坐一块儿喝酒,经常抬扛。
说曹操,曹操到。
南冰话音未落,阿卓晃着手里的奔驰车钥匙,满面春风走来的同时,不忘和熟识的服务生酒吧女打招呼,穿过散座区时,搂住一个正要坐下来陪客人喝酒的妖艳女孩,暧昧的耳语几句,才分开,惹得那桌三个男人面现不快。
“你的两个姐妹啥时候过来?到底能不能来?”说话的人貌似是三个男人中最有分量的,大光头,衣着不华丽,气势却不弱,拉下脸问话时的凶巴巴模样,吓得女孩笑不出来,惴惴不安说夭夭贝贝马上到。
阿卓没留意这情形。
亮哥南冰张越三人也没注意。
杨晨不动声色瞅一眼,断定对方绝非善类,今晚彼此间再磕磕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