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正当理由。有了它,可以自由出入任何一个公司,可以让仇人有苦说不出,也可以当你把一杯咖啡从某个人头顶浇下来时,让所有围观者恨不得你再泼一桶地沟油上去。
总之,很神奇。
符默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轻松搞到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她弯腰盯着画面,以江晓的车出现为起始点,往前倒,发觉那个戴着运动服外衣帽子的男人半个小时前就出现在了那里,而且曾经几次在门口徘徊,看样子是想进去。甚至在她与江晓进屋后还扯着脖子往里面看,可那张脸就是与画面一个清晰度,五官根本无法识别。
她看了看旁边后背跟打了钢板一样的保安,实在不能忍受他此时此刻还保持着一种天真无邪的呆萌表情:“如果我是你,现在立刻拿起电话报警。”
“抱歉女士,我没有权限。”
“那你们有权限把这种鬼鬼祟祟的人放进来然后看着他像个尾行痴汉一样窥探户主的隐私并不加以阻拦吗?你要是再敢说抱歉,你就等着律师跟着你们的老板来找你喝茶吧。”
保安小哥闭了嘴,脸涨得通红。
符默了然:“现在,告诉我,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没有人是孤立的,不论是寡淡孤僻,还是消极避世,总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我们紧紧相连,经历风吹日晒,时光变迁。你可以忘记,你可以毫不知情,但它始终真实存在。我们就像盘踞在网络中央的蜘蛛,能够感受到任何一根细丝的颤动,但你不能知道究竟是猎物还是落叶,更或是……天敌。
离开物业后,符默回了家。宋岩正在试图搞清楚那个和从前客厅一样大的厨房有什么未被发掘的功能,符文杨躺在沙发上看一档与二战有关的纪录片,正演到飞机轰炸,城市夷为平地,立体环绕的战火声所能传到之地,都流动着窒息的压抑感。
符默走到独立沙发那里坐下,没有任何开场白:“过段时间你们就可以搬出这里,但是在这之前,请你配合我。”
“知道了。”近乎脱口而出。
符默没心情和他计较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她说话,只当他同意了,于是起身去找宋岩。
“切这么多水果,你这是要玩消消乐?”
宋岩把一块菠萝塞进符默嘴里,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给你榨果汁,不喝趁早出去。”
符默立刻贴上去,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喝不了能兜着走吗?”
“瞧你没出息的样儿。”宋岩反手一掌推开她的脸,“哪天带许宸回来给妈看看,妈教他做给你。”
“算了吧,他连微波炉都不会用,何况榨汁机,我都担心他把手放进去。”
“所以妈才要教他啊。我宠了半辈子的闺女不能交给他连想喝的都喝不上,有很多东西再有钱也买不来。”
符默一脸惊悚:“他要是学不会,你不会杀了他吧?”
宋岩按下榨汁机的开关,表情很是无奈:“只要他有心认真对你,我刁难他干什么?不过我看他那样子估计和你有点像,我得先做做心理准备,免得被气死。”
符默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将榨汁机的插头插上,电动机运转的声音立即响起,吵闹而惹人烦厌。宋岩始终低头看着计时的数字,仿若一切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