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伯终于将皇帝的旨意落实到了纸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似乎是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拿起算盘又重新扒拉了一遍。“陛下,如此算来?每天姑娘不在您身边的时间,大概不足一个时辰……”
慕锦玄顿了顿笔,停笔凝眉,似乎很又不满意了“竟然有这么久?把日程重新排满,不能留出这么大的空档!”
“……”
最后,当福生伯拿着这份满满当当的日程表去找洛凝的时候,小女子将眼瞪的鸡子那么大?十分十分的不满意,当差就如此辛苦,竟然还要做满三年,吃穿用度还要扣银子,那宫中其他的女子怎么都不扣呢?福生伯为了安抚他,说想清闲也很容易呀,您成了陛下的女人后除了每晚床第间要尽义务外,其时间都是享受十分清闲,愿不愿意呢,她阴森的面孔说要考虑考虑,问福生伯陛下会让她做个什么品级的宫妃呢?
福生伯瞧了瞧四下无人,悄声掩嘴道。“执掌凤印,您看如何?”
她低头摆弄着衣袋上的流苏,慢慢的说。“不好……”
“为什么?做个与陛下比肩的女人,不好吗?”福生伯困惑着说,皇后之位不要,她到底想要什么?难道……是想做皇帝?-_-||
洛凝摇摇头说:“若是那样,生活还有什么追求呢?一点上升的余地都没有了……”
“……”
她拍着福生伯的肩膀说:“我从来吾至于做工非,您就不要操,这个心了,等来年秀女入宫,姹紫嫣红开遍了,到那时,你便不会觉得我有多出奇,再忍一忍,最晚六个月,便可出宫……”
从他手上拿走日程表她衣袂飘飘地向竹林深处走去,月光正好,清淡淡的如霜,如茵却淡漠不了林中那抹纤长的影子,不上博叹了口气,心想乐观未尝不是摆脱苦楚的好办法呀,可是出宫,哪有那么容易呀,他是看着主子长大的,就算主子不娶,这天下也便无人敢娶了。
服侍慕锦玄上早朝,陪她用早膳,御书房中两个人一个办公一个抄佛经,中午共同的宝林阁小憩,下午慕锦玄看书,她便整理藏书,再有闲暇就跟着宫中御膳房的大厨学做膳食,即使洛凝每天入托转班,苏砚仍是能找到空子来瞧她,洛凝从来不跟苏砚谈从前的事情,向松砚同样不想去说那****是如何算计的她一般,她做糕点的手艺初成,手掌上一摊红褐色软趴趴的条状东西。她笑眯眯地拿出来兴奋的说要给苏砚尝个鲜……
白衣公子挣扎了许久,最后用指头戳了戳那摊东西,为难地说:“凝儿做的东西我自然喜欢……我可以带回去祭祀府吗?”
洛凝嘟嘟嘴,翻了个白眼,收回手掌,蹦蹦跳跳地跑了,说,你不愿意吃,我找别人去!
苏砚在其背后看着她的背影,觉得真是追美之路好艰难……
他决定了,以后有再难喝的药,只要瞧一眼这东西也能吃得下去,对此分辨不出是何种食物的物体,福生伯为了帝国大业自然也不敢让慕锦玄冒险,虽然洛宁解释说,这颜色并不是诡异的,只是黑豆和大枣用的不是很均匀,其实口感还是不错的,信誓旦旦的说,有人尝过了……
慕锦玄一听,诧异地问:“居然有人愿意试吃,把那个人叫过来,朕要重赏,勇气可嘉!”
经过此打击,洛宁安的想,他当年既然能把娘亲到来的书全部都背下来,怎么会连糕点都做不好呢?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御膳房中闭门造糕十天,大成,乃出关,示之以犬,转三中后舔食,福生伯把这事儿说给慕锦玄听。
他是这么说的“陛下,给您道喜了,天御善房的人说,姑娘她手艺见长,做出来的东西狗都能吃了!”
慕锦玄点了点头,朝鱼塘中撒了一把鱼食,唇角勾着一抹笑,那是唯独对洛凝时才会露出来的宠溺的微笑:“不要过度美化,给她听到了,就再也很难进步了……”
洛凝坐在荷花池旁,架着钓竿在一旁钓虾,他寻思着过完年,自己就要19岁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不能效仿太白仗剑斗酒走湘湖,乔丹在宫中来蹉跎岁月,人生啊,就像是蹴鞠场上的皮球一般,你想滚的时候别人不让你滚,你不想滚了,偏偏又有人过来踢一脚,让你不得不滚,人生便在这滚过来滚过去中度过了,她恨恨的揪着馒头,心想不能任由慕锦玄和苏砚随便踢了,皮球也是有尊严的!
本来已经去了封地的慕崆,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上表正德帝,说先帝赐婚的王妃因故滞留在宫中,请陛下还过来,上表中甚至还隐约提到了宫变当日,先皇传位给慕锦玄另有隐情,影射他的帝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三公对此表都有非议,认为陈留王此举有犯上作乱之心,应当加以严惩,木槿轩看过上表后只是一笑置之,想要王妃,被废的太子哪里还有要求的权利,即使他拱手送上江山,他一个黄口小儿也守不住,这是谁在从中挑拨,想借自己之手除掉陈留王呢,几天后,慕锦玄要工部侍郎李朝出使陈留王封地,向他宣讲《孝经》和天地纲常。
众人本来以为此事被翻过去了,可仍然有一个人对此念念不忘,放于店内的太后对上次没能承担洛宁大为建怀,派人将折子拿到手后,太后细细的读了两遍,越是琢磨,越是觉得陈留王影射的是,当今天子没有继位资格,知晓当天高祖遗诏内容的人除了自己当时的大皇子慕骏,只有身为御史台的洛宋石了,慕谵在位时向天下人昭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