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玄沉吟。“我那时还小,记不清了。”
洛凝皱眉,他明明知道,却说不知,如今他的行事言行事越发周到谨慎。
卢太医道。“那玉淑妃年轻时美丽优雅记得皇上专宠,独子出生不久便立为储君羡煞旁人,谁知有人向皇上密报,说她入宫以来,天天与人私通,太子并非皇上亲生,皇上滴血认亲,果然如此,一怒之下,这才将她打入冷宫,从此失宠。”
慕锦玄淡淡的说。“这些深宫丑事,提他做什么?”
卢太医苦笑。“我今日要说的,正是此事。”
慕锦玄哦了一声。“莫非另有隐情?”
卢太医不语。
慕锦玄追问。“难道是父皇错怪了他?”
刘太医长长叹了一声。“不是皇上错过了他,而是有人,将他刚出生的孩子,掉了包!”
此话一出,洛凝脑中嗡的一声,慕锦玄也是大惊,脱口道。“是谁?”
良久,卢太医终于吐出一个字。“我。”
洛凝心下一沉。
房中又是一阵沉默,穆锦全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变得冰凉。“你与玉淑妃无厌无仇,莫非有人指使?”
卢太医仍然沉默不语。
慕锦玄继续说下去,字字犀利“如他已在朝中已经官拜一品,能威胁得到你的人,除了皇上,就只有一人。”
卢太医只是叹了一声,却不回答
洛凝站在门外,却已经懂了。
那个人,就是皇后。
玉淑妃一个人,使得六宫粉黛尽失颜色,恨他的人虽然多,可有胆子去陷害的却只有皇后一个,他一面屈下身价,去求玉淑妃劝皇上雨露均沾,在众人面前显出一派贤惠淑德的大度模样,一面却是好陷阱,轻巧地将玉淑妃一掌推落,自己藏在暗处,置身室外。
他觉得寒冷——皇后娘娘,多么美丽端庄的女人,你都让他充满了敬佩,心生亲近,行事却这般狠。
他忽然又想到,是谁杀了玉淑妃?
难道也是皇后杀人灭口?
他捂住嘴。——难怪皇后玉玺公公都曾告诫他不可接近连玉斋,原来是怕他与玉淑妃走得太近,知道了真相,玉淑妃固然不知道是谁陷害于她,却总该知道自己10月怀胎,谁才是孩子的父亲。
他心里一凉,闭上眼睛。
想起玉淑妃,垂死之前肯肯不肯合上双眼,想起沈棠,抱着他的尸体说。“你总是不肯等我。”
洛凝流下泪来,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房间中。慕锦玄沉吟道。“此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卢太医沉默了一会儿,才到。“原本还有一个,如今却已经死了。”
慕锦玄往后仰躺在躺椅上,揪着眉心问:
“是谁?”
“太子妃的父亲,定国大将军,洛宋石。”
洛凝心中剧烈的跳动起来:爹?!
卢太医继续说。“此事发生不久,恰逢洛将军其中凯旋归来,回头复命,皇上刚得了麟儿,又稳的江山,自然是龙颜大悦,下旨犒赏三军,在御花园中摆起宴席,3日不散,=_=将军再是生性豪爽,喝了三天三夜也有些不胜酒力,最终走错的地方竟然走到了皇后寝宫恰好听到皇后与喜公公在谈论此事,当即大怒,痛斥皇后不该做着丧尽天良的勾当。说完扬长而去,皇后吓得魂飞魄散,可那洛将军是何等的英雄,她眼睁睁的看他离去,却不敢阻拦。”
“几日之后,一直伪造的信函出现在皇上案前,那是骆将军通敌卖国的证据,你的英雄就这样死去,临死仍未瞑目,是我亲手将他的双眼合上……”
卢太医的声音越来越是悲痛,而门外的洛宁,此时早已泪如倾盆,他紧紧地用双手捂住嘴,将哭声一直吞到肚子里去,胸中却火热的燃烧者,几欲爆裂,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真相,父亲一世英勇无敌,气吞山河,最终死的如此不清不白?而这一切,居然仅仅是源于一个女人的嫉妒!
他恨,恨得心中抽搐,喉中一腥,一口血痛。
房中,慕锦玄震惊过后,定定的看着卢太医,问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卢太医苦笑着说。“罗将军死得如此惨烈,自然是对我最好的警告,他们怎么会不让我知道。”
慕锦玄又问。“你若明知道泄露秘密的后果,为何隐瞒了这么多年,今日却又说出,又为何不去找父皇,而来这里找我?”
卢太医摇摇头道:“这宫里的秘密,本来也不止这一件,我本想烂在腹中,永不再提,截至几日之前,我去见一个人。”
慕锦玄问:“谁?”
卢太医却不回答,只眯起眼说:“过这么多年,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的情景,玉淑妃临盆,别人进不去,我却可守在门外,孩子一转手,我便带着他出宫了,本来想亲手掐死,一了百了,可能婴儿健康可爱,实在下不了手,我犹豫再三,决定让他自生自灭,为怕再生事端,特地骑上快马,赶到了千里之外的一片草原,将他放在一片树林之中。”
他叹气:“那婴儿,出生时手臂上便有一个胎记,状如奔马,饱满异常,任谁都是万万认不错的。”
说到这里,他紧紧的盯着太子:“殿下,老夫今日发现一名男子,便有着胎记!”
慕锦玄猛得站起身来,将身后的椅子带的翻倒,轰然作响。
洛凝心中也是一惊,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不知道为何,思量间,慕锦玄走到卢太医的近前,声音沉稳而锋利:“为何要告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