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泪眼迷离地看着他,摇着头求道。“我不走,不要送我走……”
他当然知道云家一旦把她送回家,就等于不要她这个儿媳妇儿了,云飞扬也不会再娶她,不禁心痛如刀绞,缓缓向云飞扬跪了下去。
“你别送我走!”她哭着抓紧飞扬的衣袍,云飞扬俯身扶她起来,她就不肯起,哀哀的求道。“我求你,让我留在云家。”
云飞扬看她哭得伤心,心中怜惜不已,却无可奈何。
洛凝见他始终不肯松口,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我去求云伯伯和云伯母。”
“你别去了。”云飞扬忙出声阻止她。
洛凝冷冷地回头望着他,似乎想知道他为何这般无情。
云飞扬忍住心中的痛,道:“别去了,送你走正是他们的意思。”
洛凝这回是彻底的绝望,终于跌坐在门边,哭泣不止。
云飞扬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安慰道。“你放心,等过了这阵子,我就去幽州看你。”
洛凝仍是在抽泣着。
云飞扬在她脸颊上一吻,动容地说。“我舍不得送你走,但是你也看到了,得罪长公主和皇后是什么样的下场?我不能再让家人受到伤害了,你明白吗?等过段时间,我一定去接你。”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洛凝只能嗯了一声,云飞扬轻抚着她的脸颊,向她淡淡一笑。
两天后,云飞扬亲自上路送洛凝了云飞扬被遣出琅琊郡的事,看到云飞扬心中愧疚不已,看到女儿更是心疼万分,云飞扬在幽州洛府住了几天,便告辞去往河间府。
临行前,洛凝将云飞扬送至府门口,看着他要远去,心酸不已。
“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话,要适时派人捎信给我。”洛凝依依不舍地跟他说。
云飞扬笑笑,安慰她。“我记得,最多过完年我就来看你,你在府里好生呆着,不要乱想。”
洛凝点点头,似乎想起一件事情来,从脖子上解下日常佩戴的一块玉佩,交给云飞扬。
“这是我贴身之物,你好好收着,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洛凝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云飞扬接过那玉佩,郑重地放入怀中,云飞扬轻拂着她的脸颊,深深吻着她的樱唇。不等她眼泪掉下来,转身上马而去,洛凝望着他的身影渐远,泪水潸然而下。
这一切,苏砚一无所知,他还在为长公主让他娶庭露的事情烦恼,眼看定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一筹莫展,送一怂恿他去和庭露说清楚,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苏砚却觉得不妥,一来是太唐突,二来很容易将两家的关系弄僵。
要是足智多谋的沈棠在,一定能想出好办法,可惜沈棠行踪飘渺,不知去何处才能找到她,苏砚想着如果到时实在推辞不掉,那就只有逃婚了。
他骑着马在城中溜达了很久,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得往潘安府上去,长公主虽然不许他再到潘府,也没真当管束,只是他自己去的少了。
潘安见的苏砚,笑道。“老弟多日不来了,怎么今天就有雅兴?”
“我烦着呢!”苏砚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烦恼地说。
潘安笑道。“年纪轻轻有什么可烦的?听说你不日就要和太傅的女儿定亲,这正是一门好亲事,我还没恭喜你呢!”
“我说怎么你们说话都是一个调调,门当户对就是好亲事了?”苏砚撇了撇嘴。
“不然你想怎么着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潘安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我也不知道!”苏砚两眼望天,叹着气。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若不是知道你的性格,只怕早已和你绝交。”潘安的语气逐渐严肃起来。“南阳太守洛宋石被调任幽州刺史,你不知道吧,云飞扬被遣出琅琊郡,没有旨意不得回乡,你不知道吧!”
“怎么会这样?”苏砚惊讶不已。
潘安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你看上了洛凝小姐,提亲不成,怀恨在心。”
苏砚听了这话,有点儿窘迫,哭笑不得的说。“我什么时候怀恨在心了,潘兄,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我刚收到云飞扬的信。”潘安凝望着他的眼睛。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苏砚懊恼不已地说。
他暗道。“我猜你也不知道,都是令堂和令姐做的好事,不过你喜欢洛凝小姐,这事儿我总没说错吧!”
苏砚一阵难堪,脸也有些发烧,道:“我真不知道家母和家姐会这么做,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这些朋友。”
潘安见他脸色发青,知道他心中愤恨,宽慰了一句道。“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要他们受点苦罢了,令堂和另姐位高权重,难免为你着急。”
“潘兄这么说,当真叫我无地自容。”苏砚捏紧拳头,心中郁闷不已。
“这可怜的洛凝小姐,只怕云家人再也不会接纳她了,就算云飞扬想娶她,也未必有那个胆量,令姐一道旨意,是可以叫人头落地的。”
见苏砚看了他一眼,潘安又说。“我不是故意要危言耸听的,是就事论事令堂和另姐的行事作风,你比我更清楚,洛云两家如今胆战心惊,哪里还敢办婚事?”
“依潘兄之见,我现在该怎么办?”苏砚此刻的心里有点乱糟糟,叹息着问了一句。
潘安想了想,道:“只有两条路了,其一,你赶快娶傅家小姐,令堂和另姐见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