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莹莹心里明白,这样无疾而终的爱情,也许是两人最好的结局。
洛凝怕莹莹过于伤心,经常陪着她,时间久了,莹莹也渐渐释怀了伤感。春去秋来、物换星移,一转眼,莹莹已经十七岁,她真正的烦恼很快就会降临。
梁王府的婚事作罢后,一直没有人再向莹莹提亲,梅夫人不禁为妹妹的婚事担心。莹莹自己倒无所谓,每日里和洛凝、茜雪一起带着孩子玩玩,日子过得清闲的很。这一日,长公主把梅夫人和洛凝叫到房里,说要和她们商量莹莹的婚事。
洛凝很纳闷,照理说莹莹的婚事,由长公主和梅夫人议定后就可以,怎么会找她去商量呢?三人坐下后,婢女上了茶。
长公主清了清嗓子,道:“莹莹的年纪不小了,自从上次梁王府的婚事作罢后,提亲的人也不多。前两天,本宫进宫去见太后,遇到谢亭的夫人,和她提起这件事,她倒是非常热心的问起莹莹的生辰八字。”
“谢夫人要替莹莹做媒?”菊吗夫人秀眉一挑。
长公主点点头:“谢夫人说,她的三儿媳年前去世了,她想给儿子娶个填房,一直没有合适人选。她回去找人算了算,莹莹的生辰八字和谢府三公子正好相合,便派人来提这门亲事。”洛凝听长公主提到谢亭夫妇的儿子,料知是慧雅的三哥,心里有些好笑。
她自幼和谢家的子女相熟,和慧雅的三哥也熟惯的很,慧雅的三嫂去世了半年多,谢家想为儿子续弦也是人之常情。可为什么偏偏是莹莹?莹莹心高,难道愿意一过门就当三个孩子的娘?
“凝儿,你和谢府的几位公子小姐很熟,你看这桩婚事如何?那谢家三公子的品貌和莹莹可相配?”
长公主看着洛凝。洛凝沉吟片刻才道:“谢三哥人品很好,待人宽厚,只是他已经有了三个儿女。”
“这有什么,本宫和你公公成亲时,你大哥都好几岁了。”长公主难得和颜悦色的和洛凝说话。于是洛凝知道,她觉得这门婚事不错。
梅夫人犹豫的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会意,忙道:“这回我打听清楚了,是明媒正娶的嫡妻。谢家人不拘于俗礼,只要女方家世清白,人品端方,他们并不挑剔出身。”谢家到底是朝中数一数二的望族,并不看重亲家的裙带关系。
梅夫人点了点头,说要去问问莹莹的意见。
洛凝也没有表态,她决定改天去慧雅府上,探探慧雅对这件事的态度,。
晚上,洛凝把事情告诉苏砚。
苏砚笑道:“绕老绕去,总是这几家人。谢家不错,又是明媒正娶。”
洛凝笑道:“谢三哥自幼诙谐,喜欢研制香料,他到什么地方,那香味能传出二里地。人是极好的,非常随和,慧雅小时候总捉弄他,他也不生气。”
“这不正好,莹莹性子倔,有些任性,正要这样的人来配她。”苏砚换下外衣,坐在西窗下。
洛凝走到他身侧坐下,不无担忧道:“我只怕莹莹未必愿意。谢三哥的夫人留下三个孩子,莹莹若是嫁过去,一进门便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没带过孩子,不知道能否和孩子们相处的好。谢老夫人又是个挑剔人。”
“考虑的太多,就嫁不出去了。”
苏砚开玩笑的说。“嫁不出去,也不能乱嫁呀。”洛凝白了他一眼。
梅夫人和莹莹说起此事,莹莹玩弄着衣角,不置可否。“妹妹,你不能再挑剔了,梁王府你不答应也就算了,谢家这样的门第,你还不答应,别人就要说闲话了。”梅夫人劝着妹妹表态。莹莹瞥了她一眼,轻声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嫁一个自己满意的人?就像洛凝和含烟那样?我和谢三公子素未谋面,谁知道他长什么样,是肥是瘦、是高是矮。”
梅夫人眉头一皱,嗔道:“你总是这么多想法,一会儿不愿做妾室,一会儿又要自己满意,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你这样挑三拣四,迟早当了老姑娘。”
“当了老姑娘又如何,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那才难受呢。”莹莹撅着嘴驳了一句。
梅夫人一愣,这话说到了她心坎上。她何尝不是常常抱怨命运不公,她正当妙龄之际却要嫁给当时年逾不惑的苏松。
“谢家一向家教甚严,谢家的公子,我看不会差到哪儿去。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若是凡事由着性子来,有你吃亏的时候。”梅夫人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去。
莹莹琢磨着她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去找洛凝,问洛凝的意见。洛凝告诉她,谢家三公子的人品很好。
莹莹仍有些犹豫,洛凝淡然一笑。“人品好的人多了,难道我都要嫁?我将来要嫁的人,一定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一定要有什么家世,一定要非常了解我。”莹莹憧憬的说。
洛凝想了想道:“我这两日要去谢府,不然你和我一道去看看他,若是满意,你再决定也不迟。”
莹莹忙点了点头。
翌日,莹莹装扮成婢女模样,跟着洛凝一道去往慧雅府上。慧雅听洛凝提起她三哥的婚事,非常热心,两人商议去谢家探望谢三公子。
三个女人一同坐车去谢家,拜见了谢家二老之后,慧雅和洛凝往谢三公子所居的院落走去,莹莹一直没有表明身份,和慧雅的婢女一起跟在她俩身后。她们转过月亮门,看到谢三公子正坐在廊下,怀里还抱着一岁多的儿子,不禁有些好笑。
慧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