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摇头,“早就不疼了,都那么多天了,没事了,王爷不必挂念。”
慕容勿离轻轻捧着她的脸,“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被人这样折磨,了腹中骨肉,还几乎性命不保,黎锦却如此平静,更没有要他帮忙讨回公道的意思,竟一点怨念都没有?
还是不相信他能替她做些什么?
“王爷希望我说什么?”黎锦微微一笑,那么苦涩,“把凶手杀了,替孩儿报仇吗?”
慕容勿离森然冷笑,“本王杀不得?”
“我知道父皇母后一直不喜欢我,也不会为了我,把柳贵妃怎么样的,王爷不要让母后为难了,反正我的命也不是多么金贵,有王爷这样心疼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聪明如她,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越是表现的激动愤恨,就越会让慕容勿离厌烦,不如什么都不说,反而会让他觉得,她看不起他,他没胆量动柳家的人。
再者,适当地表现出对他宠爱之情的感激,他的心也会渐渐倾向她的。
事缓则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懂。
慕容勿离抚亲亲她的唇,眼神阴森诡异,“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此对你,又害死我们骨肉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而且很快,你放心。”
黎锦温顺地低垂着眼睑,“王爷心中有数就好,其实我真的很恨柳贵妃,她竟那样设计陷害我,让太后以为,我跟刺客是同伙的,令我百口莫辩。我……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没能保护好孩子,不能替王爷绵延子嗣,真是罪该万死。”
说到后来,她语声已哽咽。
“不是你的错,”慕容勿离不自觉地温柔了眼神,手指抚过她的脸,抹去那两行泪,“你不必如此,我一定会为你和咱们的孩儿报仇,相信我。”
这一瞬间,他是真的心疼黎锦,心疼他们的孩子。
他虽不肯承认,事实却是,他比黎锦先动了真感情,而且越陷越深,欲罢不能。
“但是柳贵妃……”黎锦摇了摇头,“算了,王爷,事已至此,别再追究,就这样过去算了。”
慕容勿离挑眉,“你甘心?”
“不甘心,”黎锦很快摇头,“但是朝中形势,我也明白几分,王爷因为我,已经跟皇上皇后闹的很僵,若再得罪柳贵妃,恐怕……”
“这你无须担心,我自有主张。”慕容勿离轻轻将她按坐在椅子上,“你只管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交给本王。”
黎锦暗暗冷笑,面上却是一副不问世事样,“我明白,多谢王爷。”
“你先休息吧。”慕容勿离起身出去。
黎锦挑了挑眉,反正也无事可做,就躺到躺椅上去闭目养神。
柳贵妃一家很快就要完蛋了,柳妍若也不可能再继续待在王府,她报仇的路上,又少了一块绊脚石,不错。
少顷,玉媚轻手轻脚地进来,见她睡着,也没打扰,拿过绣活来做。
少顷,黎锦睁开眼睛,见她低头一针一线地绣,神情极是认真,有如慈母般安祥,不禁笑了笑。
“笑什么,”玉媚虽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她的笑容一样,故意讽刺她,“孩子刚刚没了,亏你笑的出来。”
黎锦撑着要起身,玉媚忙扔下绣活,过去扶她,“身子这样虚,还不好好歇着,逞什么强!”
这人,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黎锦白她一眼,“我哪里就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调息几天,就会恢复,你不用担心。”
玉媚看她一会,忽然叹了口气,“阿锦,你这又是何苦,为了报复景昭王,你这样折磨自己,真的值得吗?”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只要能报仇,我不惜任何代价。”黎锦眼神骤然变的冰冷。
“你就跟我嘴硬吧,”玉媚狠狠拍一下帎头,“你故意给自己安一个假胎,,还不是想用这个孩子来激起景昭王的愤怒,继而对柳妍若和柳贵妃下手,到时惹怒柳家,景昭王必遭责难,你是想陷他于不义,是不是?反过来,如果景昭王能除掉柳家,则正好帮你除去一个劲敌,横竖你都是赚了,对不对?”
姐妹这么多年,黎锦的心思,她能不明白吗?
黎锦冷冷道,“玉媚,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思,就该知道我既然选择这条路,就永远不可能回头,你想帮我,就留下来,否则就趁早离开,我也不会怪你,如果你坏了我的事,你我就不再是姐妹。”
她的事,从来不瞒玉媚,她的计划也只告诉玉媚一个人,如果玉媚背叛她,她将再一次尝到,万劫不复的滋味。
“你——”玉媚瞪了她半晌,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得了得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别把景昭王当笨蛋,就算他不知道你是故意失胎,也绝对不会意气用事,随随便便就动柳家,你若不小心行事,必会让他起疑心。”
黎锦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你刚刚在缝什么,手这样冰?”
玉媚白她一眼,含笑道,“你一朝飞上枝头,倒是富贵了,却不知我还得缝缝补补地过,那衣裳开线了,我横竖闲着没事,缝一缝,也能打发时间。”
黎锦白她一眼,“你这是在骂我了?那衣橱里不是有的是衣裳吗,随便你挑,哭的什么穷。”
玉媚嘻嘻笑,“说句玩笑话呗,行了,你落胎虽是假,可受一顿打,也是身子大损,有景昭王护着,暂时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你也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