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懂了,三妹,紫棋是你的丫鬟,如果没有你的指使,她敢给我下毒?”黎锦冷笑反问。
占了薛静柔的身体,实属无奈,好歹也替她找出害死她的真凶,让她死的瞑目。
薛静淑脸色大变,“我没有!大姐,你别冤枉我,紫棋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不是我指使的,不是!”
黎锦挑了挑眉,“三妹,你不承认就行了?不妨与你们直说,方才在灵堂上,我躺在棺材里,已经醒了过来,你跟二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陆氏怒道,“柔儿,她们说了什么,你只管说出来,我跟老爷会替你做主!”
“是,母亲,二妹当时说的是,”黎锦看定了薛静婉,一字一字道,“‘大姐,你别怪我们,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只有你死了,我跟三妹才有机会嫁进景昭王府……怪只怪景昭王太好了,谁都想嫁……’”
薛静婉瞬间脸如死灰,骇然欲死,“我、我没有……”
大姐当时真的醒了?
说的这话,竟与她当时所说,丝毫不差?
“二妹说的是,”黎锦再看向薛静淑,“‘大姐,你放心地去吧,我跟二姐不管谁嫁给景昭王当正妃,另一个肯定也随着去当侧妃,我们姐妹俩过上好日子了,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会年年到你坟上添纸烧香,希望你早日投胎转世……’”
薛静淑一屁股就坐倒在地,张大嘴喘息,仿佛被上岸的鱼。
“反了,反了!”薛云霆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你们两个孽女,竟然、竟然……”
“好一对恶毒心肠的姐妹,你们居然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要生生害死柔儿,你们简直、简直该死!”
陆氏虽是气的厉害,到底出身名门,脏话粗话,竟说不出来。
薛静婉姐妹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时为什么要多嘴呢?
什么都不要说,上炷香就离开,不就没事了?
可她们也没想到,大姐还能再活过来啊,这可怎么办?
“我、我没……”薛静婉努力想要挽回,“不是我,我没有!大姐,明明就是你、是你想不开,你……”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呢,我怎么不知道?”黎锦微笑反问。
“因为……”薛静婉喉咙动了动,拼命找借口,“因为你喜欢徐公子,你不想嫁给景昭王,只好以死明志!”
黎锦嘲讽道,“三妹,你误会了,我跟徐公子的确有过情意,不过那是年少时不懂事,如今长大了,自然要避嫌,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会为了这桩婚事而想不开。”
陆氏喜道,“静柔,你说真的吗?你已不再……”
“母亲,自然是真的,”黎锦认真地道,“以前是女儿不懂事,可现在女儿大了,不能再让母亲操心。再者说了,徐公子已要让人知会女儿,他也订了一门舒心的亲事,与女儿再没关系了。”
“当真吗?”薛云霆都相当意外。
“是的,父亲。景昭王乃人中龙凤,女儿能嫁给他为正妃,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女儿怎可能寻死觅活呢?”黎锦意甚坚定。
薛静婉姐妹俩则傻了眼。
大姐的什么时候完全转变了态度?
明明景昭王来下聘时,她还剧烈反对的呀,怎么……
“静柔,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陆氏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虽说景昭王性子冷漠了些,不过他能看上你,不但是你的福气,也是咱们薛家的福气,你能想明白,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这也是让薛静婉不服气,又百思不解的地方。
大姐的确也算是个美人,皮肤白净,眼眸明亮,笑容恬静,可这又怎样?
她们姐妹俩的相貌也绝对不差,尤其是薛静婉,素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为何景昭王就独看上了大姐呢?
只是因为,大姐是嫡出吗?
“母亲不用替女儿担心,倒是两个妹妹,”黎锦目光转回来,眼底有冷意,“你们为何要这样害我,难道我嫁给景昭王,还让你们不高兴了?”
薛云霆怒道,“孽女,你们还不从实招来!”
薛静婉姐妹俩绝望地互视一眼,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个时辰后,两人被送往寺中,落发为尼,静思己过。
原本依她两人犯下的大错,杖毙也不为过,不过丞相府与景昭王府联姻在即,此时不宜闹出人命,等事过之后,再行发落。
——
“七弟,又画锦鲤呢?你就不能画点别的,实在太负‘画圣’之名。”
太子手执玉杯,“啧儿”来了一口,扫一眼七弟书房中大大小小的锦鲤画卷,看着看着,那一条条的锦鲤,就仿佛活了过来。
也不知为何,七弟自幼书画双绝,从七岁开始,画鱼成痴,却又只画锦鲤,而且是红白锦鲤,一旦画起来,就如痴如醉,不画上几个时辰,绝不罢休。
十几年如一日地做同一件事,效果是相当惊人,时至今时今日,七弟画锦鲤的功力,早已当世无双,经他手画出的锦鲤,增一笔则嫌肥,减一笔则嫌瘦,墨色增一分则太艳,减一分则太淡,真个是恰到好处。
当然最要紧的是,七弟所画的锦鲤,仿佛自有灵魂,那灵动的眼睛里漾着水光,比活的锦鲤,还要让人喜爱三分。
故七弟的锦鲤画,一直是京中少年争相模仿的画作之一,七弟的真迹更是有价无市,有谁能有幸得到一副,绝对能当成传家之宝,一代一代传下去。
“我几曾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