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跟龙烨上了计程车,消失在威斯汀门前的街道,江一川才想起要追上去,“你在吃什么飞醋啊!”他一脚踢走地上绊脚的石子,纠结得走来走去。钱澄他当然信得过,可龙烨就难说了,从没听说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难道还能是和尚不成?憋了这么多年,今晚如果跟她独处一室,岂不是非常危险吗?
疯狂地踩下油门,终于在三越澄居的门口,看到了刚好下车的三人,大步跑过去,挤进了同一部电梯。
“江一川?你怎么……”
“蒋骏不放心,让我今晚一定要看好他的女儿。”兄弟就是用来挡箭的,江一川撒起谎来理直气壮的。
“……神经病,我还能教坏她女儿不成?你叫他少操心。”
“看来不放心的,不止是初初吧?”龙烨没来由地呢喃了一句,钱澄这时才反应过来,借着电梯门上的倒映,能看见江一川尴尬不已的闪烁眼神,她微微低头一笑,美得让两个男人同时一怔。
进了房间,龙烨轻轻地把小萌宝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不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晚安咯,小宝贝。”
“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钱澄想起他手上的纹身,觉得这样的冲突实在是太突兀。
“见惯了尔虞我诈的杀戮,自然喜欢单纯的生命……”他停顿了一下,“你这样单纯的女人我也喜欢。”
“……额……”没预警的表白,让钱澄有点不知所措,可这种窘迫,落在江一川的眼里,就成了异样的羞涩。
“我就不打扰了,那件事我明天再和你说,晚安。”他走了几步,回头问江一川,“你不走吗?”
这个问题一出,倒让龙烨成了主人似的,可江一川就是和他杠上了,解下了衬衫最顶部的两颗扣子,痞痞地瘫坐在沙发上,“我和她有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不送了。”
他仔细地打量着龙烨的表情,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哪怕是嘴角细微的抽动,眉头微微的不悦,他也没有捕捉到。
龙烨依旧笑得滴水不漏,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一样,“好吧,再联系,晚安。”
钱澄自然不会傻到趟这浑水,乖巧地关上门,靠在墙上松了口气,余光瞥见一脸探究的江一川,又警惕地站直身子,“说吧,还有什么事情要解决?”
“……”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到有什么‘急迫’的事情要说,只好换了话题,“你和龙烨,怎么认识的?”
“如果我说是商业机密,你还会继续追问吗?”她弯腰从冰箱中拿出两瓶气泡水,随意地往他怀里一抛,被他稳稳接住。她喝着水,自然地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男人俯视下来,壮阔的鸿沟映入他的眼帘,悄悄燃起一阵星火。
努力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狼狈地吞下一口冰冻的气泡水,总算冷静下来不少,“你和他?有什么商业可言?”
“江一川,要活下来,我总要想办法挣钱的,何况我还带着初初呢?”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三年来的生活,语气中尽是无奈。
“今后的打算呢?你回来海城,有什么打算?”
他的心紧张地跳跃着,他期待着她的答案,一如他从顾以念给的录音里听到的那样。
“今后……”她又吞下一口水,惬意地叹了一口长气,“把你追回来。”她拧过头来,可爱地笑着,水眸里清亮的倒映,跟三年前的一样,江一川从里面,只看得见自己的模样,那么她的心呢,也是一样吗?只容下了自己?
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他不屑地一笑,“追?我没听错吧,当年可是有人说走就走。”
提起当年,她刚亮起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坐直了身子,也陷入了回忆,“江一川,过去的事情,可能我再怎么解释,你也只觉得我矫情,但我不后悔我当时的选择,因为那时如果我们不分开,继续彼此折磨着,再深的爱也早已消失殆尽。”
“你就那么有自信,我会一直等你?”
她苦涩一笑,轻轻要头,“我没有那样的自信,也没有把握。我跟自己说,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那么我就不再出现,我会衷心地祝福你。”
“还真是大方。”江一川心里很不是滋味,钱澄对自己的爱,是能够轻易把自己让出去的吗?他不懂这种所谓的“成全”。在他的观念里,既然爱了,就拼命给她全世界,只有自己才能和她在一起,要他祝福?他做不到。
“所以你告诉我,你需要我的祝福吗?”她鼓起勇气转过身子,认真地问出这一句。
需要,意味着承认自己已经有别的人,不需要,岂不是等于轻松的原谅了她了吗?
钱澄,一段时间不见,你果然变得够狠,刀不见血。
“嗯?”她学着平时男人逼问的样子,略带暧昧的鼻音,竟让江一川后倾着身子,一度想逃。
转眼间,他只靠双肘撑起身子,钱澄已经步步逼近,像一头危险的母狮,准备一扑而上。
男人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而后歪起笑,一手划过她的脸颊,至颈项,至胸口,最后在她的胸器上一点,“我现在比较需要检验你的诚意。”
女人像是受了惊的小鸟,瞬间坐直了身子,捂住胸口,“好好说话江一川!”
江一川肆意地笑着,“我说过了,你的手那么小,能护得住吗?”
她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走进小萌宝的房间,锁上门。“钱澄你争口气行不行,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