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的这反应,完全可以说明,他是一个义字当头的社会人士,劝他倒戈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威胁他了,于是,我用口中的血水,润了润喉,然后竭尽全力的出声道:“豹哥,我老实告诉你,那个萱萱姑娘,真的是我好朋友,我要死在这了,她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为了活下去,我现在什么都敢说了,只是,这个猎豹好像已经完全清楚了我和马尾辫的关系,压根不在乎这个了,他直接对我喝止道:“你给我住嘴!”
他一吼,一下把我吼的语噎了,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说服他了,猎豹这人,真的软硬不吃,柴米不进,难怪肖虎这么信任他,把我放在这交给猎豹看押,对这种人,我实在是无奈,我心里也清楚,想要靠我自己逃出生天,是没有丁点可能的。
眼下,我唯有祈祷,祈祷李老板能够找到我,救出我。
但是,即便心中有希望,但希望也飘渺,终归这几天也是难熬的,等死的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难受,特别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比畜生都不如,我甚至低声下气祈求猎豹,把我扶起来坐着,我太难受了,但他依旧面不改色,懒得搭理我。
我实在是痛不欲生,就算想闭着眼睛睡一下,都不行,因为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画面,让我无法入睡,我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呻吟着,痛苦着,直到天亮。
天亮了,我的精神也萎靡到了极致,身体更是痛到了极点,实在扛不住了,眼皮都变重了,就在我快要陷入昏迷之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我的耳中,随即,吱嘎一声,厂房的大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射到了我的眼睛上,刺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等我吃力的睁开模糊的双眼,才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几个西装男匆匆走了进来。
这个中年男人一现身,猎豹就立马凑了上去,很恭敬的喊了声:“老板!”
我将死的心立马一突,不用想,这人,肯定就是肖虎的老爸了,于是,我再次一用力,将眼睛撑的更开,去看眼前的中年男人,看到他的面容,看到他的气质,我感觉,他就是一个很平常的人,没有强大的气息,没有狡猾的面容,就一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但我知道,作为肖虎的父亲,肖家的掌门人,必定有着不一般的能力,只能说他隐藏的太深了。
他一进到里面,目光便扫到了躺在地上的我,立刻,他脸色一变,马上对着猎豹厉声道:“快,快把他放了!”
猎豹莫名,还有一丝犹豫,想说什么来着。
不过,中年男人不等猎豹说什么,再次严厉道:“把他放了,扶起来,立刻!”
猎豹不敢多言,立即跑过来给我松绑,还把我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但是,我实在是无力,被打成重伤,还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夜,一夜没睡,我的精力已然耗尽,此刻,就算猎豹双手搀着我,我起身后,脚依旧忍不住哆嗦,手被绑了一夜,也麻木了,像是失去了知觉。
中年男人顿时走到我身前,对着我关心道:“孩子,你没事吧?”
他的样子,充满了关怀,不知道的还以为跟我很亲呢,但我知道,这是我仇人的父亲,昨晚的事,跟他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过,我也不敢说什么,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丝活着的希望,我不想再找死,我只能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还死不了。
中年男人见我意识清醒,立马欣慰一笑,道:“你好,我是肖虎的父亲,肖邦国,真的是对不住啊,虎儿那孩子,太缺管教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让你受委屈了,实在是抱歉,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收拾他,希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此刻,我的意识虽然模糊,但我的脑子不糊涂,我听的出来,他这话明显是说,绑架我的事,是肖虎一个人干的,跟他肖家没关系,我一个晚上所承受的折磨,他用一个缺管教就打发了?这算什么?肖虎唱黑脸,他唱白脸?
我不懂,我不知道这只老狐狸打着什么算盘,但我也不想拆穿他,于是,我努力开口,颤抖着声音回道:“我没事!”
肖父一听,皱着的眉头终于展开了,他咧起嘴,笑了笑,连说了几个好,然后又道:“孩子,你没事,就跟叔叔一起离开了吧!”
说罢,他给了猎豹一个眼神,猎豹立即扶着我,和肖父一起,走出了这个破旧厂房。
出来后,我才发现,这里十分的偏僻,杂草丛生,车子都开不进来,只能走路离开,早上的太阳很明媚,照射着我的眼,刺的我的眼泪又不断的流了下来。
我用力的挤掉泪水,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内心百感交集,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一下,此刻重获新生,说不激动是假的,但同时,我内心又交织着深深的疑惑,我实在搞不懂肖父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会放了我,我甚至都隐隐有些恐惧,怕这是一个阴谋,脑子里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心里的情绪越来越复杂。
一直到我坐上了肖父的车里,我的心都还没平复。
路上,肖父不断的给我说着好话,意思就是,这次的事都是一个误会,是他的孩子太唐突了,是他管教不利。
我不懂得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唯有平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