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万分紧迫的时刻,要是疯子就是吴赖,他一定会承认,只有承认,他才能获得生机。
可最终,他不仅没有承认,反而恨恨的对林朵朵说了那样的话,这让林朵朵的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她心中的那点疑虑,也消除了。其实,冷静下来细想想,疯子和吴赖的不同点实在太多太多,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林朵朵当时也只是害怕疯子是吴赖,才会心急心慌。
现在,林朵朵也不管这个疯子是对女人存有仁慈心,还是被她的容貌惊艳而没下杀手,反正,林朵朵已经不在意他的死活了,这种不专业的杀手,死了也活该。于是,她没有多看疯子一眼,直接就把目光对准了杀气腾腾的陈庆东,冷声道了句:“这个疯子,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刺杀陈?”
对林朵朵来说,陈是她们组织在省城利用的重要人物,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疯子杀死陈后,林朵朵才冒险捅了疯子一刀,只为抓住这个刺客。
所幸,林朵朵的功夫没有白费,疯子最终还是被逮住了,在他露出真容的一刻,林朵朵完全陷入了对吴赖的猜想中,也就没有留意别人说这个刺客的身份,只隐隐听到他叫疯子,到这一刻,林朵朵才想到,彻底了解这个疯子的身份和动机。
而陈庆东,猛然间听到朵朵的问话,他的心,不由的就刺痛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堂弟已经死了,但眼下,这个事实,被林朵朵给说了出来,他还是难免沉痛,他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强大,恐怕这时候早就当场把疯子给撕裂了。
稍稍缓和了下自己内心的不平静,陈庆东才回应起了林朵朵的问题,道:“他是飞豹堂的人,上一次,我们兄弟会突袭飞豹堂的场子,正是他突然杀出,才让我们铩羽而归!眼下,他来暗杀,必定是受了飞豹堂堂主曹豹的指使。”
说到这里,陈庆东的怒火,不禁从疯子的身上,引燃到了飞豹堂,疯子这个凶手死罪难逃,而指使疯子的飞豹堂,在陈庆东看来,同样不可饶恕,毕竟,疯子只不过是一个机器,一个只听从命令可以不顾生死的机器,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飞豹堂。
想到这里,陈庆东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杀意浓烈的愤懑:“飞豹堂,我要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听到陈庆东怨气冲天的话,林朵朵没有再多言什么,身在江湖,她很清楚,两派相争是必不可少的事情,这个凶手疯子,虽然悲壮,但,那也是他的命,死有余辜。
而,说完话的陈庆东,没有再去看颓败的疯子一眼,直接冷声喝了句:“来人!”
立刻,守候在门口的那些兄弟会的人,便都走了进来。他们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兄弟会最高权威者陈庆东的命令。
陈庆东一指疯子,冷声下令道:“把他装进麻袋里,我要让他尸沉江底。”
对于这样的一个机器杀手,陈庆东也清楚,没必要跟他说任何废话,想从疯子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显然不可能,他现在迫切想要做的,就是以最残忍的方式处死疯子,这样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他深刻的知道,疯子现在在飞豹堂名声很盛,是曹豹身边的一个大红人,今天,他亲自处死疯子,也算是给曹豹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曹豹知道,他们兄弟会,不是轻易就能招惹的,得罪他们的后果,死路一条,同时,也表明,他和飞豹堂的仇恨,正式拉开了帷幕。
另一边,陈庆东的手下,听到这命令,心头不禁一骇,如此做法,是兄弟会对待敌人最残忍的方法,这个疯子,将会被活活的闷死,会清晰的感受到从生到死的过程,这是一个极尽痛苦的过程。当然,疯子再痛苦,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执行会长的命令。
当下,就有人找来了一只麻袋,将身体被捆绑着的疯子,给装进了麻袋之中。
捆扎结实之后,他们立刻把他抬向了楼下的车里。
从陈庆东进门到现在,疯子,没有任何表情表露,更没有发出半句声音,没有服软,也没有求饶,仿佛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死刑宣判的心里准备,这样的人,当真是一台机器,没人能揣摩透他的想法。
疯子被抬走以后,陈庆东并没有立即离去,对于陈的尸体,他又做了一番交代,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林朵朵,略显愧疚道:“林小姐,今天我兄弟会内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你受惊了,还请见谅。时候不早了,我招呼不周,向你说一声抱歉,改日,我再重新宴请你。”
林朵朵知道陈庆东现在怒火中烧,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的客气,于是,她也没有扭捏,直接回应道:“没事,你先你忙的事情。”
闻言,陈庆东点了下头,便也跟着朝楼下走去。
陈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但,陈庆东只有亲眼看着疯子死亡,他的心里,才能放得下这口气。
半个小时后,数辆兄弟会的轿车,开到了江边的码头。
随即,车上,走下了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