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漆黑的虚无之中。沒有任何感官的极致的空。秦楚昂此刻就是一具尸体。除了他还具有最基本的血液循环和低的几乎忽略不计的心跳。
那是真正的死亡的感觉。这感觉就是。沒有任何感觉。真正意义上的虚无与无意识。与睡梦不同。这个时候就算有人将秦楚昂的手臂和腿脚剁下來。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可以说。他现在与真正的尸体沒有半分差别。
那飘渺遥远的哭声也无法入秦楚昂的耳。那落满棺材的白色花朵也无法再入秦楚昂的眼。直到万籁俱寂。直到天色破晓。
在一间空旷白亮的房间里。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秦楚昂从床上坐了起來。当他睁开眼來。他就不再是秦楚昂。甚至不再是联邦人。
张昀古和易敏君给予了他新的身份。他是密室会议的第11人。他是签署了牺牲文件的勇敢的牺牲者。他的未來。早在签字的时候就不属于自己了。
秦楚昂。已死。
楚云儿终究返回了联邦。她的脸上再也沒出现过明媚的笑容。欢欢无论怎么逗她。她都是闷闷的。不言不语。
那双秋水一般的双眸。也多了一丝阴郁的色彩。她日日夜夜的想着那个人。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张挂在尸体柜子上的小小的纸片。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秦楚昂三个字。
楚云儿失魂落魄的日子沒过太久。就迎來了联邦的战备时代。
回到联邦后。这里变得与之前不太一样。
再也沒有之前那些繁华与繁荣。连首都星都安静的像是一座空城。大多数的店铺都关闭了。家家户户将门窗关的极为严实。大厦上的幻彩玻璃也熄灭了。这些建筑物少了电子科技的装点。都变成了原來的朴素的样子。
楚云儿这是第一次看见毫无装饰的联邦。除去这些外表的纷繁。露出它本來的样子。
楚云儿路过一家粮油店。这里人声鼎沸。人群都在排队。队伍的长龙比楚云儿的演唱会人还要多。
沒有人再穿的那样华丽。每个人都穿着最普通的布料衣裳。有的连衣服里的自动控温系统都关闭了。
楚云儿的穿着反而成了众人中最显眼的。于是她听见了來自排队买粮食的大妈们的指责。
她们的嗓门很大。明显根本不怕被楚云儿听见。也许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看那个小姑娘。穿的跟花蝴蝶一样。也不怕纳税。”
“人家年轻漂亮。沒准是想勾搭个军官呢。到时候人家是官太太。可就不愁吃穿供应了呗。”
“我看她有点眼熟啊。是不是那个什么明星啊。”
“哎呦别说还真像。她这种满身资本习气的丫头。怪不得呢。”
楚云儿明显的感受到了來自群众的敌意。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她拉着想上去干架的欢欢。快步离开了街边。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当她打开光幕的时候。看见了一张帅气又有些魅惑的脸。他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嘴角总是上挑。看起來和气又有智慧。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条纹西装。看起來时尚又得体。
他的语气永远那样乐观向上。他年轻的脸上浮现出坚定的表情。他说。联邦已经到了危难时刻。迎战帝国人已经不仅仅是军队的事。每个联邦人都要为之付出努力。现在联邦要制定一份《战时政策法令》。希望大家多多配合。
是的。沒有经过公开司法辩证会。也沒有举行投票。他就订下了这份战时政策法令。从此联邦人的电。水。乃至食物和一些生活用品。都变成了限量供应。而将一切省下來的能量都用于给前线提供支援。用來建设防御工事和军事设施。
要知道。军事建设是一个天坑。永远都无法填满的天坑。尤其是秦氏集团又在联邦的授意下开始研究第五代机甲的实测和第六代机甲的研发。
这是一场必须打赢的仗。一条禁令勒紧了所有人的裤腰带。让联邦几百亿人都过上了从未有过的苦日子。
空气中浮动着浮躁的空气。军人的地位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只要是家中有人参军的人。就会得到更高的补助和物资配给。
连叶曼都得到了更多的照顾。她终于得以脱离那个吞吃女人青春的地方。拿着补贴自己租了个房子。平日里做一些手工为活计。靠着自己活了下來。
她时常想起那个给过她承诺的高大英俊的男人。明明知道他是曲家的女婿。却还是对他抱有幻想。
听说曲青青逃婚。叶曼的心底又升腾起小火苗來。她在一心一意等着米勒回來。他是个英雄。说话总会算数。
也许他心底。爱的人是我呢。
叶曼削瘦又美妙的身体坐在狭小的出租房内。手指插着一朵朵的鲜花在花瓶中。
这是她最近新接的活计。即使是在备战时期。人们也少不了鲜花的点缀。总会好起來的。不是么。叶曼手指拨弄着美丽的花朵。嘴角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苦日子总会过去的。资源匮乏不代表我们的精神匮乏。我们的储备足够我们与帝国人血战到底。现在实行战时法令。是为了让大家适应战争。并且保证在不久的将來就获得应该有的胜利。关于破坏发令的公民。政府绝对不会予以姑息。会有公诉律师对他发起起诉。判处三至五年的有期徒刑。”
楚云儿看着光幕上的那张帅脸。欢欢倒给她的水都忘了喝。她现在心里只剩下惊讶。
这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