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眩目,气浪迸飞;众人只觉胸闷气堵,纷纷后退,心中大骇:这是什么真气刀:威力竟比紫火神兵还要强猛数倍!
琉璃金光塔霓光万丈,照得众人睁不开眼来。忽听有人在那霓光中哈哈狂笑道:“寡人的这一记“太乙火真斩”如何?”声音如铜钟铿然,正是赤帝飙怒。漫山遍野的混战军士惊骇莫名,纷纷震颤拜倒。烈碧光晟骇异惊恐,一时愕然。就连那赤炎金猊兽也一时楞住,松开口来,歪着脑袋瞪视琉璃金光塔。
吴回、因乎、不廷胡余三人面无人色,冷汗涔涔;心中惊惧,无以言表。适才三人的攻击,毕集全力而一发,势在必得;但被赤帝这“太乙火真斩”迎头痛击,所有真元瞬间粉碎,经脉震裂,就连元神都似被震飞体外。伤势之重,至少三个月方能恢复。赤帝神威,一至于此,三人恐惧沮丧,想要逃走,但经脉俱断!两腿发软,一步也迈不开来。
祝融、赤霞仙子面露欣慰欢悦之色,齐齐行礼道:“参见陛下。”
拓拔野大喜,长吁一口气,悠然吹奏封印曲,重伤的珊瑚独角兽仰天怒吼,蓦地扭曲波荡,化为轻烟似的红光,吸入笛中。
南阳仙子微微一震,也从浑然忘我的境地中猛地惊醒。转头凝视琉璃金光塔,欢喜无限,低声道:“爹爹!”这二字听在赤松子的耳中,宛如尖刀刺扎,剧痛无匹,心中百感交集,深切的恨意又陡然升起。南阳仙子明白他的心思,温柔地望着他,紧紧地箍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眼波如许温柔,赤松子心中登时一软,森冷恨意突然缤纷崩散,暗自叹道:“罢了罢了!”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赤飙怒不再与他们为难,他便带着南阳仙子离开大荒,再也不管这俗世情仇恩怨。
一时间鸦雀无声,就连赤炎山也仿佛突然静止。众人纷纷凝望着那眩目的异彩霓光,心中或欢喜,或惊恐,或懊悔,或恐惧。赤飙怒生性刚愎暴烈,对敌冷酷残虐,眼下既然能使出这火族第一真气刀法—“太乙火真斩”,必定经脉痊愈。既已痊愈,必定快意恩仇,大开杀戒。一念及此,无论何等凶顽之人,心中也冒起丝丝凉气。
紫光弭散一个年轻的紫衣男子从七彩霓光中缓缓御风而出,高大威猛,虎目电光横扫,不怒自威,红色络腮胡如火焰熊熊燃烧;正是烈炎。
众人微微一楞,屏息翘首。但始终不见赤帝出来。却听烈炎哈哈笑道:“不用找了,寡人在此。”声音雄浑,正是赤帝的嗓音。众人恍然,原来赤帝元神附体在烈炎之上了。以他的赤火神识,辅助以烈炎的完好经脉与天生火灵,难怪可以使出适才这惊天动地的太乙火真斩来。众人心中大凛,惧意更深。
烈碧光晟表面不动声色,暗自忖道:“那独夫分明经脉俱断,形神将灭,怎么又会使出这太乙火真斩难道他当真恢复如初了吗?”心下大凛,突然心中一动,又转念想道:“是了!这独夫好强之极,拼死也不愿认输。多半明知将死,附着于炎儿身上,装神弄鬼,妄图毕其功于一役,吓退我们。”
太乙火真斩与普通的真气刀法不同,必须由具备极强赤火神识的人积聚念力,才能感应、吸纳四周的火灵,化为光刀;而且每一刀使出,都极耗真元,若神识虚弱之时,使这太乙火真斩不啻于自损元神,甚至有亡魂丧魄之虞。赤帝以“断雨赤虹”对战赤炎金猊之后,形神断散,命不久长,此时使出这等气势狂猛的真气刀来,对原本虚弱的元神更是重创。是以烈碧光晟才会有如此推测。
他推算得不错。在幻界中,赤帝已将残余元神与赤火神识全部用于唤醒沉睡于烈炎体内的赤火神识,引导着它穿过萤光元神形成的幻神桥,无限接近太乙火真。当烈炎的赤火神识受太乙火真激化感应,逐渐苏醒的同时,赤帝自身虚弱的元神已经在幻神桥的急速飞行中迅速逸散。最后残留的,不过是最为核心的赤火神识。
烈炎的赤火神识开始苏醒之后,幻神桥自动崩散,他们又回到横亘于虚空的那无尽长廊上。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内,赤帝将所有能传授的,都通过赤火神识传授给了烈炎,包括那惊神泣鬼的太乙火真斩。
但赤火神识的完全苏醒并非一蹴而就的,而需要长时间不断地修行,才能逐步地唤醒;终其一身,能将赤火神识唤醒三成,已是旷古绝今。以赤帝之神威,其体内神识眼下也不过苏醒了不到三成而已。因此,烈炎虽已成为火德之身,赤火神识开始苏醒,但真元的总体修为却远未大幅飙升。以他的赤火神识,虽已可御使太乙火真斩,但要击溃叛贼与那赤炎金猊却殊无可能。
赤帝不甘于被这群叛党所乘,一心要亲手复仇,斩杀这巨奸与凶兽;又想到单凭烈炎之力,尚难以击退群贼,因此他索性寄体烈炎,聚结自己残余的所有赤火神识,吸纳先前收入琉璃金光塔中的赤炎火山的狂冽灵力,使出太乙火真斩,务求一举灭敌。但他的神识终究虚弱了太多,否则以适才一刀之威,早将吴回三仙当场斩杀。
烈碧光晟心道:“倘若这独夫当真恢复,想要活命也殊无可能!唯有放手一搏,赌上一赌。”当下微笑道:“好一刀太乙火真斩烈某倒想好好领教领教。”红衣猎猎,双手翻飞,赤铜、火玉盘呛然?旋,在他两眼中间急速旋转。眼中光芒爆闪,赤铜、火玉盘嗡然不绝,一道红光从他眉宇之间霍然闪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