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身形消瘦,但在这个潘多拉盒子里还是觉得拥挤。
才进去没多久,沐夕立刻有种胸短气闷呼吸困难的感觉,就好像是无数高分子的物体积压着肺部,一口气呼不出来另一口气也吸不进去。
盒子外的装置也同时被启动,哪怕现在已经不是正午。盒子里还是维持在一个恐怖的高温上,她的汗水在往外冒的瞬间被蒸干,就连体温也开始往上蹭。
热!拘谨的热!
闷!无法呼吸的闷!
沐夕安静地蜷缩在里面,像极了火上被翻滚着炙烤的小鱼,连翻身都不用就被烤得很彻底,体内每一个细胞在咆哮。嗓子开始冒烟。
这种感觉并没有给ròu_tǐ一种想昏厥的阵痛,但是这犹如温水煮青蛙般的炙热,却异常地折磨人的心智,沐夕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痛苦得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在潘多拉盒子里,只不过这里面的温度似乎没有那么高了,但她悲催地发现她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着。
她试图动一下自己的手指,在碰到潘多拉盒子的时候狠狠地缩了缩。真冷!
这就是这么一个念头,迅速攒满了沐夕的整个脑海,原来,她已经被冻得没知觉了,连哈气都成为奢望,她在黑暗中艰难地喘息着。
沐夕感觉现在浑身上下除了脑细胞和神经末梢还在坚挺着,其他的都已经报废了,快要死了吗?
卦牧说的没错,这个潘多拉盒子确实让她深切地感知到体温从最高降到最低的痛感。
冷!
彻骨的冷!
她一个人淹没在冰冷的黑暗里,寂寥的冰冷每一秒都在煎熬着她的身心!
轩
轩
沐夕哆嗦地呢喃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好像是这个可以给予她力量一般。
最后她的似乎感觉她已经脱离了那无尽的黑暗,她眼前是一条开阔的公路。一辆炫红的跑车,还有一个躺在血泊里的人。
她的世界一下子清晰起来。一种冰冷的绝望从左心房溢出。最后化成一览无遗的冰冷。
冷
好冷
玖洧,你不是很聪明吗?
你现在在哪儿?我好冷
沐夕已经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几次又醒来了几次,恍惚中她知道有人给她喂了水。
“呵呵,真恶毒。”沐夕一点都没有感激那个给他喂水的人,这让她更加深切地体会到那种在冰火两重天徘徊的触感。
她情愿难受着死去,也不愿意在冰火两种境地徘徊,无助而又无望,不知生在何处亦不知死在何方,整个过程混沌而又残忍。
给她喂水的人,当然是卦牧。
他准确地掐算着时间,约摸着沐夕已经受到教训的时候给她清水。
人,果然是最坚强的动物,在那种绝望的境地中生命绽放到了极致,真是一种美丽的艺术。
所以为了能够继续欣赏艺术,他给沐夕喂完水之后,又把她塞了进去。
直到深夜,卦牧才再一次出现,打开了潘多拉盒子,看着里面那憔悴美艳的脸,心中扫过一丝不忍,他怎么能这样对待知道一个长着一双跟天娅一样眼睛的女人?
“你觉得我残忍吗?”他问旁边的助理。
助理看了一眼那虚弱到说不出一个字的美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回答,“神父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代表上帝的,是仁慈而又宽容的。”内容里都是些年岁磨练之后的精炼。
“也对,她身上充满着罪恶,她把我的天娅弄丢了,我只是代表上帝救赎她!”声音换上了一副淡然。
回到海边别墅的玖洧直接走进了书房,“李斯,是时候了!”
李斯应声而下,很快就带着一个女仆走进书房。
“还不打算松口么?”他看了看手上闪着黑曜光泽的手表,似乎很有耐心的样子。
女仆低着头,脸上满是青白的颜色,视线里是一双不菲的尖头皮鞋,以及那貂绒坐垫。
是个高贵得无法觊觎的男人!
弟弟还在读书,她还需要钱,所以她不会招供任何东西。
“好了,你思考的时间太长了,这个问题就算了吧!”他嘴角的幅度看起来很善良。
女仆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么?在这个男人面前,每一秒都是折磨。
“我亲爱的小姐,我想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佣人,可是我却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老板,甚至有人说我是撒旦。”他带着纯白手套的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不过我并不赞同那些人的说法,我是个绅士,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女仆腿开始打颤,海风掠过那个人的细嫩的刘海,带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温柔,他一双狐狸眼朝旁边的管家瞥了瞥。
李斯立刻心领神会地推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箱。
“这些都是我平时养的宠物,多么美丽的艺术啊!本来是给卦牧准备的,既然他不在,那就只能送给你了,放心吧绝对能让你生得痛苦死不欢愉的”他轻挑了下眉梢,“特别是两到三种结合起来的时候感觉会更加美妙哦”
不知为何玖洧那和善的语气让她狠狠打了个寒颤,看着透明玻璃箱里那些张牙舞爪的毒物,心里在盘算着他的话的真实性,脸上写满了惊恐。
“下面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就回答一个。”玖洧一双修长的手透过白色的手套把玩着手上的杯子,缓缓地说,“如果在规定的时间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话,我就为你选一只宠物,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