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樱按照慕容恪叮嘱,安安静静地等着,并不着急将那三个人救出来,只让乌兰到了晚上给她们送些吃的。
宇文樱在床上躺着,看身边的慕容恪只安静看书,忍不住起身摸了摸他的脸,把脸凑近了问道:“什么时候行动?按你说的,耗了两日。她们一心求生,让她们等等,确实能让她们明白我救她们不易,以后更多些忠诚。只是再耗下去,我怕她们该忍不了了。若是她们再往深了想,开始怀疑我,岂不是更糟!”
慕容恪看了看她,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第二日,众人突然看到消失了好些天的白鹭再次出现,还是被家丁架着出了府。
白鹭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骂道:“慕容恪,三藏口之战你们燕军杀了我夫君,我誓让你夫妻不睦、血债血偿!”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先前莫名其妙失踪了,竟是因为被将军发现了她的身份。如今不止投毒害将军,且还嫁祸到夫人头上,真是狠毒。
当天,主院被关押了几天的尔朱氏、赛琦雅、其木格无辜释放。
接着第二天,宇文樱先是看着尔朱氏给罕井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如今公主正努力取得将军信任,目前一切顺利。待她写好之后,宇文樱特意给主院丫头们都放了一天假,让其木格把纸条送了出去。一路上,慕容恪派人盯着,那人回来禀报,其木格只秘密把纸条交给了掌柜的,没说一句话。派人偷偷去掌柜的抽屉里将纸条拿出来看了一眼,还是原先那张,并没有被掉包。宇文樱这才放心!
剩下的十来日,宇文樱都过得相当自在。慕容恪伤口刚开始愈合,就下了床,每日去书房忙碌,或是去找大伯父慕容翰商议明年攻打紫蒙川的事宜。宇文樱每日只去贺兰氏院子里和她聊聊天,教慕容楷识字,偶尔出府看望师傅和慕容钩。
两人虽不如之前整日腻在一起,依旧默契十足,感情也越来越好。
直到六月二十四那天,燕王后派人上门通知,让宇文樱明日去王府一趟。
燕王后宇文樱一共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新婚第二日敬茶,第二次是端午宴的时候。加起来,两人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燕王后无端端要召见自己,宇文樱也知没什么好事,前一晚一直惴惴不安。
书房里,宇文樱越想越觉得紧张,忙问慕容恪道:“我明日该怎么应付她?”
慕容恪安抚她道:“你不用害怕她,你就像上次敬茶的时候就好,她那些手段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招数,你不必担心!”
宇文樱一时着急,口无遮拦地说道:“她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怎么还能害了你娘?而且这么多年,她完全没被人发现!”
慕容恪听了这话,眼里有了些哀痛,并不回她的话,只反问道:“你说锦漓为什么能陷害馨儿这么多年不被人发现?”
宇文樱脱口而出,“因为段锦漓她心思深,心机重,因为……”
看了看慕容恪的神色,宇文樱有些沮丧地说道:“最重要还是因为你袒护她!”
说完这话,她明白了慕容恪的意思。
慕容恪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确认道:“没错!因为我父王的偏袒!”
宇文樱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忙问道:“既然燕王心里偏袒的是王后,她为什么还要害你娘?莫非当年你娘更得燕王宠爱?”
慕容恪叹了口气才说道:“父王一直最宠爱的只有道业的娘亲兰淑仪!他从不曾宠爱过我娘,就连当年娶了她都是别有目的。当年我外祖父高瞻效命于辽东崔毖,不料辽东被我祖父吞并。我祖父对我外祖很是器重,刚进入辽东,就封他为将军。可他不愿为我祖父卖命,一心只想忠于晋室,整日装病躲避。祖父甚至学刘备三顾茅庐,多次到外祖父家探病,依旧求才无门。父王当时整日跟着祖父一起去,我娘亲因此爱上了他。当时父王以为只要娶了我娘亲,外祖就会妥协,顺势娶了我娘。只可惜,父王没想到的是,即使我娘嫁进世子府之后,外祖依然没有动摇。而我祖父之后虽不再强逼我外祖效命于他,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快,父王因此更加厌弃了我娘,此后也一直不喜欢我!”
慕容恪说了这话,冷哼一声,狠狠地说道:“我娘自明白父王娶她的目的之后,早就心灰意冷,更没想过要争宠,段氏却因为我娘满腹才情和我外祖的身份还当她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如今段氏也算是得了报应!过去她一直以为兰淑仪只是以色事人,色衰必定爱驰,哪里想到兰淑仪生了个好儿子。道业深得父王喜爱,父王更差点立他为世子。若非群臣进谏,加之二哥世子之位乃是祖父所定,父王只怕早就废了他。而我,她以为没有父王的栽培,我成不了气候,后来只能沦落到用锦漓来牵制我为二哥效命!”
他这个样子让宇文樱看了心疼,忙上前抱住了他,二人沉默着不说话。
半晌过后,慕容恪抚了抚她的头发,慢慢说道:“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我在乎锦漓是不是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其实那晚知道了她所作的一切,见到她明明被识破却还是强撑着对我说谎的样子,才让我突然意识到锦漓和段氏的性子几乎一模一样!我那时候才明白,我不喜欢她,我心里喜欢的人不应该是像她那样。”
说完这话,慕容恪看着她,郑重说道:“所以你不必害怕!段氏最喜欢在人前做样子,你要对付她,只要记得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