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变着法子在骂自己?
宇文樱只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那崔氏恶毒无比,给我吃的糕点里下了剧毒,害我在床上躺了十多日才好,夫君怕她再随意害人,才不得不如此。”
燕王后一脸担忧,忙问道:“竟还有这事?大夫怎么说?可影响以后怀胎生子?”
说来说去还在说怀孕生子,还不死心?
宇文樱只平静说道:“好在发现及时,且当时儿媳只吃了一块,于以后并无影响!”
燕王后这才放心,还是说道:“还是该请个大夫好好瞧瞧才是!老四也不小了,府里还只有楷儿一个孩子,你身为正室,也该多操心一些。”
宇文樱真是受够了这么弯弯绕绕,直说道:“儿媳也跟夫君说了此事,夫君却说不急,儿媳本想坚持,夫君却说世子府如今也只有世孙一个,儿媳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也只有作罢!”
宇文樱油盐不进,拼命躲避正题,气得燕王后真恨不得扇她一巴掌才是。
她忍不住怒意,也不想再绕弯子,直接生气地说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摆出诸多借口搪塞,生怕我往将军府塞人才是真!身为正妻,如此善妒,影响将军府子嗣兴盛,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这么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宇文樱自然不敢松懈,忙跪下哭道:“母后,儿媳绝无此意!若是母后真的觉得那崔氏下毒毒害儿媳都不该被圈禁,儿媳今日回去就将她放出来就是。”
宇文樱这么一说,不就是直接让人知道自己针对她,燕王后哪里能忍,忙生气反驳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玄恭如今年轻,你身为正室不想着为他多纳几房妾,倒还要让我这个嫡母操心不成?”
宇文樱听了这话,又哭道:“母后!并非儿媳不想给夫君纳妾,儿媳也有苦衷。”
说完这话,她犹豫一阵,才红着脸哭道:“初三那晚,夫君歼灭赵国细作之时,不慎让人刺了一刀。如今已经养了二十日,伤口还不见好,大夫也说,夫君伤在腰腹,恐以后于房事不利……夫君本就于房中之事不太热衷,如今这样,儿媳要怀上孩子,只怕更难!母后若真担心将军府子嗣艰难,还请多派几个好大夫去给夫君瞧瞧……”
说完最后一句,宇文樱又哭开了,面上流泪流得凶,心里不断感慨,还好今日出门记得往帕子上撒了些辣椒面。
燕王后听了这话,直接傻眼,这宇文氏还真是什么话都敢拿出来当众讲,也不怕人笑话,最可恶的是话里话外讽刺自己不过是假操心,自己却不能当众拆穿她,也是憋屈。
再看她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燕王后看了都觉得头疼,只正色训道:“你这么当众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如今五媳妇也在,你竟还当众说这些,这般没有规矩!”
她摇了摇头,看着宇文樱心烦得很,再看段瑶也觉得舒服了些,忙又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五媳妇你如今身子重,该快些回府养着才是!你看我,一听说你有了身孕,高兴坏了,急急忙忙就召你过来,也是我太大意了!”
段瑶忙其身,恭敬说道:“母后关心儿媳身子,儿媳感激还来不及……”
她话还没说完,立马用右手捂上了嘴,神色有些痛苦,像是有些作呕,左手抚上胃,上下抚了好几遍,才好了些,白着脸对燕王后说道:“母后,儿媳身子不适……”
宇文樱忙站起身,关心地问道:“五弟妹可还好?我听人说,妇人怀胎头三个月最重要,五弟妹你就该好好在府里养胎,哪能随意出来走动?”
燕王后看段瑶那样子,早就担心回头让人说闲话,背后说自己明知段瑶有孕还召她来见,害得她当众呕吐,听了宇文樱这么说,狠狠剜了她一眼,忙吩咐道:“来人,快送五少夫人回府!”
说完这话,她又看着段瑶,轻声说道:“你且好好在府里养胎,临盆之前就别随意出府走动了,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她边说着这话,边嫌弃地看了宇文樱一眼,“想不到四媳妇没怀过胎,对这些事却知道得清楚!”
宇文樱又一脸沮丧地说道:“儿媳一直想要个孩子,才多了解了这些!如今就盼着夫君身体尽快好转,儿媳能早些怀上才是!”
她嫁过来不过两个月,说什么一直想要个孩子!
燕王后就看着她睁眼说瞎话,且有些话,她也不管得体不得体,全往外说。如今燕王后心里真是又气又恨,心里看不起宇文樱,却又不敢小觑了她,直摆手说道:“老四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口无遮拦、不知轻重的媳妇!你且快些回去照顾你夫君身体才是,现在这种时候,哪能还光想着怀孩子。”
宇文樱心里暗笑,真恨不得当面说道,可不就是王后你一直在说子嗣。
面上她惶恐地应了,跟着段瑶一起出门。
宇文樱想,这王后看来还真是讨厌上自己了,临走了还要这么贬损自己一番,估计很快燕王府就该传遍了,四少夫人当众揭露四公子身体不行,到时阖府上下都该为慕容恪叫屈,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女人。
她心里暗暗摇了摇头,果真自己不管是在紫蒙川,还是在龙城,都摆脱不了被人非议的命运!
出了门来,段瑶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宇文樱看她突然轻松地样子,顿时有些明白了,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