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要“心愿达成”,慕容恪却插上这么一句话,燕王有些不耐烦道:“何事这么紧急?待为父将阿樱的事情办完了再说。”
慕容恪执拗地跪着,接着说道:“父王,儿子要说的事就是与公主相关。孩儿心系于她,想求父王成全,准我娶公主为妻。”
慕容恪这话刚落音,屋内三人都惊讶不已,只唯一的不同便是,宇文樱和慕容霸惊讶之后便是觉得惊喜,而燕王则是满脸怒气看着慕容恪,说道:“玄恭,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慕容恪全当燕王那满脸怒气不是对着自己散发出来的,只淡定说道:“公主聪慧贤淑,还是玉儿(慕容恪已故妻子名为拓跋玉儿)的表妹,儿子若娶了她,她不仅能帮儿子安定内宅,还能善待楷儿。如此,玉儿九泉之下,也会安心。”
宇文樱是拓跋玉儿的表妹?这事燕王可从未听慕容恪提起过,自然不信,只看着宇文樱,问道:“不用理会他这番话,你接着说,你倾慕本王哪个儿子?”
只燕王虽嘴上还好声好气问着宇文樱,眼神中却暗暗含有威慑之意,他想这公主只要还有几分眼力见,自然该明白自己的想法。
且说,宇文樱自听慕容恪了那番话,发现他竟是将昨日和自己谈的条件又间接说了一遍。杀人那部分在如今这个场合,他自然不敢提,那自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如今只安好内宅、照顾好慕容楷、查出表姐的死因,慕容恪便能保阿娘和陵儿平安,算起来,自然比嫁给慕容儁划算。
看燕王那样子,竟还希望自己识相地主动提出嫁给慕容霸。可如今既然慕容恪都主动提出来要娶自己,且不用冒险杀王妃,宇文樱只能让燕王失望了。
宇文樱装作一副害羞的样子低下头,只当自己羞涩才没看见燕王的怒容,怯生生地说道:“我心中一直倾慕四公子,自从四年前的冬天,四公子化名高玄,在紫蒙川寻亲,我便心系于他,心中一直对他思念。这次再见到他,我才知他竟是王爷的第四子。还请王爷成全,将我嫁于四公子。”
这一番话直将燕王气得说不出话,问慕容恪:“玄恭,为父问你,既然四年前你二人就情投意合,昨日本王要将公主指给道业之时,你为何不说话?”
慕容恪一副为难的样子,一旁的宇文樱忙替他答道:“禀王爷,当初四公子在紫蒙川之时,只说自己出生于商人之家。当日他离开之时,不想委屈了我,只说要提前回乡将家中大宅整修一番,好迎娶我过门。我在紫蒙川左等右等,苦苦等了三年半,都不见他再回去。前些天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才知道他当年回来之后竟是马上娶了索头部的表姐为妻。我心里气不过,便只当从未认识过这人,也一直不理他。”
宇文樱哽咽着说了这一番话,抬起头来,故意让燕王看见自己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的可怜样子。
那样子直让燕王都有些动摇,一想,宇文樱所说,时间上完全没有出入,莫非真是如此?
慕容恪见她声泪俱下说了那番话,心里有些想笑,这女人也真是会演戏,若非自己就是当事人,知道全部内情,只怕还真会有些相信了她这满嘴胡言乱语。
只是该唱的戏还得唱完,慕容恪满脸心痛对着燕王说道:“当日父王要将她嫁于五弟,因她之前一直不搭理我,我只当她心中再也没我,便不再争取。况且我若向父王求娶她,父王必要追问我二人相识经过,我怕说完了,父王怪责我不守承诺、竟生生辜负了她。”
慕容恪越说越快,不觉竟真情流露,说出了一句让自己都伤心不已的话。
“如今父王再问她要嫁了谁,儿子才发现心里一直放不下她,儿子绝不能忍受她嫁给别人,成为我的兄嫂,这才斗胆,求父王成全。”
若当初锦漓嫁给二哥的时候,自己能对着父王说了这一句话,今日的局面,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慕容霸心里一阵开心,想不到四哥和宇文樱二人以前竟有过这么一段过去,自己当时情急之下想出的理由,竟是一语成缄。如今看宇文樱哭出来的那副伤心样子,直替她有些抱不平,“四哥也真是,既然先答应了要娶她,就该信守诺言,不然也不至于让她空等了这几年!”
这话一出,弄得燕王有些尴尬,当初那婚事可是自己定下的,慕容霸这么一番指责慕容恪,倒让自己对慕容恪有了些愧疚。只是一想也怪这孩子,心里有什么事,也不说出来,对他又多了分埋怨,只正色问道:“玄恭,上次为父为你定下了亲事,你不曾反对,为父自当认为你心中乐意。如今娶她,你可想清楚了?为父想听你心里真实的想法,我可不希望回头又让人觉得是我逼着你。”
说完这话,燕王扫了慕容霸一眼,后者这才明白自己刚才一时嘴快,竟忘了当年二哥娶二嫂乃是父王下的命令,刚才自己那番话,竟是一不小心将父王都埋怨上了。
慕容恪再次叩首,坚定说道:“儿子辜负公主在先,这次若能娶了她,必定好好珍惜,绝不让她再受委屈。如今我俩情意相投,儿子这次娶妻自然是万分情愿。”
宇文樱听了那番话,心里一阵鄙夷,想着这慕容恪作起戏来,也这么逼真,竟然还好意思嘲笑自己虚伪,只是为了配合他,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娇羞的幸福模样,其实心里苦不堪言。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父王竟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