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宇文樱一早醒来,慕容恪已经离开。屋子里,乌兰已经候着了。
乌兰见自家公主醒了,立马跪下,“公主,奴婢对不起你!”
宇文樱忙起身扶起了她,在床边坐下。经过昨日慕容恪那番解释,她如今对乌兰已经完全没有了隔阂,甚至还因为自己昨日那番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心里有些愧疚。
“傻丫头,我也对不起你!昨日将军都告诉我了,我该好好听你把话说完,不该不听你解释,就认定了你背叛了我。”
“公主,奴婢也不想。首领他以我娘要挟我,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虽然她老是打我,可那也是为我好,我都知道……”
说完这话,乌兰顿时哭了起来,一时间泣不成声。
宇文樱见此,忙安慰道:“你放心吧,将军会替咱们想办法。他答应了救出阿娘和陵儿,也一定能救了你阿娘。咱们要相信他!”
乌兰听了这话,点点头,啜泣道:“奴婢相信将军的本事,且将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宇文樱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联合慕容恪试探她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有些事情要说。我知道逸豆归会派人盯着我,其实我前些时间故意扮成和慕容恪吵架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将逸豆归的眼线找出来。后来你的举动让我有些怀疑,我为了确定你的身份,才故意跟你坦白说我要下毒害他。那毒药也是慕容恪早换了的,其实这中间我也骗了你……”
乌兰听了最后那句话,止住了哭,说道:“毒药的事,将军跟奴婢说了。昨日奴婢看将军马上要将那红豆饼吃进去了,忙下跪向他坦白了一切,结果他听了直接拿了一块点心就开吃,把奴婢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不相信奴婢说的话,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宇文樱听了也是一阵唏嘘,“我昨日不想理你,就是看那点心全都吃完了,还以为你什么都没说,就看着他全吃完了,才回来交差。怪我当时一时心急,脑子都笨了,没想到这一层。”
宇文樱说完这话,有些歉意冲乌兰笑了笑,“乌兰,都怪我,什么都不说,光在那儿自己一个人闷着想。”
乌兰听了她的话,又大声哭起来,“公主,我倒希望你来质问我,我就不用整日里活在愧疚中。这三天里,我看着你要害将军,心里愧疚,还不敢说,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担心可敦和小王子。我还担心我若是完成不了任务,我娘她有危险……”
宇文樱忙给她擦去眼泪,笑着安慰她道:“好在如今都过去了,以后我再有什么话,一定都跟你说,绝不瞒着你。”
乌兰听了这话,破涕而笑,说道:“公主,你也不担心奴婢是故意坦白了,好试探你是不是真的要替首领杀了将军?”
宇文樱听了,面上有些窘,“你应该不会吧?”
乌兰听了这话,笑道:“自然不会,奴婢又不傻!昨日在书房里,将军都跟奴婢说明白了。奴婢心里也清楚,宇文部只怕也撑不长了,咱们只管耗下去就是。首领真要逼得急,我就传些假消息回去就是。”
宇文樱听了她那话,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也别太大意,咱们如今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真的就清清白白,往后还是谨慎些。”
“公主放心,奴婢明白。不过有了昨日慕容将军那番话,奴婢现在心里安定了!”
宇文樱有些好奇地问道:“他跟你说什么?”
乌兰看着宇文樱,笑得一脸暧昧,说道:“将军他说,‘你们家公主就是心思深,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背。既然她嫁了我,有些事情直接交给我这个夫君就是。近日老说什么担心有人盯着她,我向她保证一个月之内办妥,她也不信,自己还一个人在那儿担心。往后再有这些事,你直接来报告我就是,省得你家公主她一个妇道人家,闷头想那么多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乌兰原封不动将慕容恪的话复述了一遍,又感慨道:“原先奴婢看公主和将军吵架,还担心公主委屈,昨日才知道将军是真心爱护公主。有这么好的驸马都尉,咱们还怕首领干什么。”
宇文樱听了那话,面上有些发热,原本她想告诉乌兰,自己和慕容恪不过是合作关系,她也不知为何,听了乌兰复述的慕容恪那番话,心里突然就觉得像是有阵阵涟漪在荡漾一般。看着乌兰那满怀欣慰的样子,宇文樱只觉得自己更不想告诉她真相了。只是她再想起,慕容恪当时说这番话,只怕就像他昨日说的那样,用了些小计策,让乌兰相信了他,跟他坦白一切。思及此,宇文樱心里又觉得有些失望。
乌兰见公主这个反应,还以为她是听了那些话害羞,打趣她道:“公主若想笑,大声笑出来就是!如今这么憋着不笑出来,脸都皱起来了!”
宇文樱自冲着乌兰笑了笑,假装出一副还想再睡的样子,将乌兰打发了出去。
只乌兰才刚走,她忙下床,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昨日自己放下的那个荷包。现在她抚摸着那荷包,它早已没有了昨日的温度,可她握着荷包的手,却觉得还是温暖的,那温度让她觉得连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再等到她有意识之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将那荷包贴在了自己心口。突然,她只觉得心跳加快了,吓得她连忙将那荷包又扔回抽屉里。
脑子里想起临嫁前阿娘一再叮嘱自己,要守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