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彻底忍不住,大笑出声,说道:“平常看你挺聪明,怎么今天犯傻了?依我对你的了解,马车坏了,你第一时间就向我提出你先回来通知人,后来我让你带着锦漓一起回来,难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你会直接骑马跑回来?还是你觉得你马术精湛,即使今天穿着长裙,动作也能快到我反应不过来?”
这人是故意放自己先跑的?
想明白这层,她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些,还是有些诧异问道:“那你回来装出那副生气的样子干什么?”
话刚落音,宇文樱反应过来了,走到床边坐下,压低声音问道:“你故意的?”
慕容恪看她这样,笑道:“还好!还不算太笨!”
宇文樱又小声问道:“你演戏给谁看?”
慕容恪看她那小心的样子,笑了笑,忍不住提醒道:“殷姑姑以为咱们俩要吵架,估计早就把你这院子里的人都遣散了。我刚才都敢笑那么大声,你说话这么小声干什么?”
宇文樱这才长舒一口气,她心里有个猜测,却并不确定,只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慕容恪斜瞟了她一眼,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只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还装!”
听了这话,宇文樱也不再遮掩,直接问道:“府里有人给段锦漓通风报信,所以那么巧咱们会碰见她?而且咱们的马车也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慕容恪眼中有了些伤痛,长呼出一口气才说道:“今日太多巧合,由不得我不信。”
宇文樱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平衡了些,嘴里嘀咕道:“我还以为你会毫无原则地相信她,倒想不到你也会怀疑她。”
慕容恪看着她,一脸坚定,“当年玉儿刚出事的时候,馨儿就跟我说她收到一张字条引她带着玉儿去的书房,我当时不信。等过了些日子我想清楚了,也有过怀疑,想把府里的内应找出来,那人却再也没有了动静。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把那人找出来。”
“找出来了又怎么样?你放过了她,还能有第二个人、第三个……要我说这段锦漓也真是厉害,不仅有世子爷细心呵护,你也把她当宝贝,倒像是把谁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慕容恪看宇文樱又是满脸不屑,心里有些不喜,直说道:“我知道自己的底线!她若只是在后院安插人,并无大碍,我本就很少来后院,女人之间争风吃醋我更不关心。”
宇文樱这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嗤笑一声道:“是!你爱她宠她,所以你那些妻妾怎么牺牲都没关系。若她只是因为对你念念不忘,而看不得你跟别的女人好,让后院的人通风报信你完全能接受,说不定你还乐在其中,觉得这是她心里在乎你的表现。可这次你发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通风报信的人极有可能是前院的人,你才想到彻查。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因为后院的女人可有可无,但若是危及到你自己就一定不行!”
慕容恪听了,只说了一句,“我只是不希望离我最近的人都不能信任!”
“少在那儿冠冕堂皇!你不过今日才突然想起来,她除了是你的梦中情人,还是你二哥的妾的人,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后院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你才不管,可若是前院男人的争斗,你自然要提防!”
慕容恪并不否认,只说道:“有些事你知道了也未必非要说出来!”
宇文樱看着他冷笑道:“若那眼线真是你二哥的人,那可就代表他不止对你们的过去一清二楚,还在变相利用段锦漓来牵制你。能想出这个办法,世子爷内心也真是阴暗!如今看你这样子,只怕也没将真相告诉段锦漓,倒更像是想利用她把那人揪出来。”
慕容恪听到最后,急忙否认,“我不告诉锦漓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心里从来都不希望锦漓受到伤害,我也从未想过要利用她!如今事情尚未确定,我也愿意相信二哥对锦漓的疼惜是出于真心。”
宇文樱听了这话,浑身都不自在,只冷冷地问道:“看你这一副痴情的样子,她呢,也见不得你对别的女人好。你们既然这么郎情妾意,那当初你们怎么不成亲算了,还省得祸害别人?害了表姐、误了馨儿姐姐,世子娶了个宠妾,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而她一个小妾还整日一副正室做派,压得世子妃抬不起头!”
这句话戳到慕容恪痛处,让他脸上有些忧伤,只慢慢说道:“她不过被段氏所逼!”
宇文樱一声冷笑,“好端端的,燕王妃非要逼自己外甥女嫁给自己儿子做妾干什么?”
慕容恪咬牙切齿说道:“她心里就从未想过让我娘亲和我好过!”
宇文樱看他那样子,估计是想起了往事,不由得有些心疼,心里却还是保持着理智,只提醒他道:“你有没有想过,段锦漓若真是不想嫁给世子为妾,她有什么理由受燕王妃摆布?虽说一个灭国公主自己的婚事不能做主这很正常,可你别忘了,燕王妃是她的亲姑姑,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父兄的安危,因为那也是王妃的家人。就算王妃真的冷血无情至此,她若真的不愿意,她可以跟你商量,你可以帮他!只要联姻就能解决问题,为何一定要嫁给慕容儁,嫁给你一样也可以保护她的家人!”
慕容恪听了她的话,眼中更是落寞,“四年前,赵国三万大军进攻凡城,我受命御敌,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就成了我的嫂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