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什么会落到这样一个地步?归根结蒂,还是一个穷字。马善被人骑,人穷被人欺。
“姐呀,我想通了。我还是要读书。我想好了,寒暑假我就去厂里做短工。如果考上了大学,我就给人做家教,争取拿奖学金。咱家没有啥背景,我只有靠读书了。”
看着我弟的背影,我觉得他一下长大了。
第二天,我和我弟背着奶去了镇上卫生所。医生说我奶恢复的不错,最好要多吃骨髓汤。我听了,立刻就去菜场买。回到家,我妹还躺在床上睡着。我将午饭端到她的床前:“妹呀,吃吧。你放心,姐啥都没说。”
我在家里过了清静的八九天。算算时间,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能不去,毕竟他们都知道我的住处。只要我敢反抗,立刻身败名裂。要说我心里不惧怕,那是假话。
今天是星期一,一大早地,弟和妹也上学去了。我妹走前,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躲躲闪闪的,终究又没说。
我带了几件衣裳,虽然知道进了那种地方,根本也穿不上,但为了不让我奶疑心,场面还是要做做的。我奶拉着我的手,叹道:“芳啊,早点回来!”
我点头。“奶,月底就回家了,放心啊!”
我叫奶安心躺着,不要拄着拐出来送我。这几天,她已经能慢慢下,上厕所拿东西了。
再次离开家,我心里很难受。到了路口,我叫了辆三轮,又走了半里,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半个小时后,我按照约定又来到这家夜总会门口。
我抬起头,看着楼顶闪烁的招牌“皇朝一号”。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我就是这样惨痛的心情。
“大妹子,你可来了?”说这话的,是杨姨。她咧着血红的嘴,狰狞地朝着我笑,挥挥手,示意打手将自动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