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工躺地上,一见到我和包子,立马哀嚎着求我们:“快,快,快,把那个猫捉起来!”
包子蹲地上望着他:“你前几天不是挺牛的嘛。”
那民工都快哭了,脖子上那两道口子不停出血,非常痛苦。
他求了我们半天,我才跑张担沟家看了一下,果然,那猫在张担沟家床底下捉到一只老鼠,猫每上去咬老鼠一口,外头的民工就哀嚎一声。
张担沟啧啧称奇。
我找了个笼子把那老鼠关了起来,然后把猫拧手里。
下楼之后,我问包子:“刚才他老实不老实?”
包子笑眯眯的:“他哪敢啊,乖的跟孙子似的。”
那民工捂着脖子敢怒不敢言:“劝你们最好不要多惹事,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
我说:“他是我的委托人,再说了,又不是没跟你道歉,你这样出尔反尔不合规矩吧。”
那民工冷笑一声,却没有正面回应我,而是说出了一个名字:“你们两个还是新兵蛋子吧?懂规矩吗?知道我名字不?说出来吓死你们,我叫钱永亨。”
钱永亨说完就非常得意的看着我们,仿佛这名字非常了不起一样。
我望了望包子,包子望了望我。
“认识不?”我纳闷了。
包子摇摇头:“钱永亨这三字儿里头,本胖就认钱。”
那钱永亨脸都绿了:“你们两个别不识好歹!”
包子狡黠看了我一眼,我咳了一声,不紧不忙把装着老鼠的笼子打开,然后把猫扔了进去。
那钱永亨立马就怂了:“别!别!我错了,你们两把它放了,我保证不会再找张担沟的麻烦!”
我和包子怕他出尔反尔,让他立下字据签字画押,才放过他。
虽然不知道这字据有没有用,但看钱永亨咬牙切齿的样子,显然很忌讳这一点。
我们拿了字据,也没想着赶尽杀绝,就让钱永亨带着他的老鼠走了。
回去之后,跟张婷宇眉飞色舞说起这事。
张婷宇咯咯笑着:“你们也太菜了,一个小老鼠就把你们弄得焦头烂额,姐说你们什么好?”
我一脸尴尬,包子干脆借口告辞去找他媳妇去了。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老店长什么都没教,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第一次碰到。”我说。
张婷宇白了我一眼:“你们才到礼乐斋两个月有,就想老店长倾囊相授?想得太美了。”
我一想也是,但我和包子到目前为止,除了知道用锁魂灯和死人土之外,基本什么都没学到,老店长也太藏私了。
张婷宇哼了一声:“谁说你们没学到东西的?老店长是青门中人,虽然姐对青门不太了解,但青门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四个字贯穿了青门的所有道理。先把情况观察清楚,再对症下药,这就是你们从老店长那里学来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学。”
张婷宇一语点醒梦中人,她说的很对,我和包子的观察力的确见涨,要不是靠着这份观察力,早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张婷宇又说:“姐能教你的也就那么多,况且老店长不常说,捉鬼易,做人难。万一他传授你东西太快,你们变成下一个司徒铿怎么办?”
我点点头,然后问她认不认识钱永亨。
张婷宇听到这个名字楞了一下:“钱永亨?你确定是这个人?”
“对啊。”我说。
张婷宇眉头紧蹙:“完蛋了,这人很麻烦啊。”
我心里一紧:“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吗?”
张婷宇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但……他有个兄弟很厉害。”
“有多难缠?”我问道。
“比大姨妈还厉害。”张婷宇一脸无奈。
我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钱永亨看上去有一丁点本事啊,怎么混到工地上去做事儿了?他有那本事挣钱不难吧?”
张婷宇白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以为现在上过大学的人就一定能找到工作吗?就算能找到,最后有多少能做本专业的活儿?同理可推,学过阴阳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到事儿干,就业形势很严峻啊少年。再说了,我们这一行的,大多数还是有良心的,不会做一些下作勾当。”
她这话让我想到了司徒铿,司徒铿曾说过:“这个行当需要改革,然而改革是需要金钱和人脉的。”
但我始终无法接受司徒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或许能找到折中点?
摇摇头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现在这些事情还不是我能想的,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谋生,倘若连口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其他的?
但不到三天,我就领会了张婷宇那句“像大姨妈一样厉害”是个什么意思。
那天我和包子处理完药不然拉的另一单生意正往家里赶,半路上被人截住了。
钱永亨跟在一个小老头身边,指着我们说:“哥,就是他们!”
小老头鹤发童颜,站得笔挺,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布衣,让他看上去就像是每天在公园里打太极拳的老头儿。
小老头老江湖气十足,开场自我介绍:“二位小兄弟,我叫钱龙,赏脸的都喊一声龙爷。”
包子一听就乐了,小声跟我说:“乾隆?本胖还康熙呢。”
我也朝钱老头拱了拱手,装傻充愣道:“我是常乐,这是我朋友张杰,你找我们有啥事?”
钱老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