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问。
“你做的不错,这么快就打开了局面,梅山细柳的人全盯着你看呢。”张婷宇道。
盯我看搞毛,关我屁事。
况且这梅山细柳在我眼中还是云烟雾饶一样,除了知道天堂殡仪公司是白门的,这其他几门到底长什么样,我是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我没当真。
专心研究其素鼎录里的东西来。
研究来研究去,我发现这素鼎录上的东西还真不好搞定,左右看了半天,发现书上记载了一个驱邪物品,叫十八罗汉辟邪手串。
顾名思义,这手串上共有佛珠十八颗,上刻十八罗汉,经常佩戴可辟邪驱鬼。紧急时刻还可以把手串拆了,把佛珠一颗一颗烧了阻止恶鬼伤人。
我一看,这玩意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很有效果,就决定拿这个练手。
要雕刻这十八罗汉辟邪手串首先就是要选材了,它的选材非常刁钻,必须得黄檀木的木芯。然后要用阳铁造的手工刀反复雕刻打磨,在十八颗佛珠上雕上十八罗汉,最后雕刻完成之际,每一颗佛珠只能重八分,一丁点儿都不能多,一丁点儿也不能少。
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很简单,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弄来黄檀木的木芯和阳铁造的手工刀,兴致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才雕成一颗佛珠,就失败了不下二十次,急得我差点把桌子都砸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玩超级玛丽,在同一个地方死去活来的跳不过去一样,抓心挠肝的。
去他奶奶的,这到底是做的辟邪用品还是做的艺术品?
实在太考验耐心了。
怪不得之前老店长一个夜叉圆雕卖五万八千八,光手艺都值这么多。
雕刻完了还不算,制作十八罗汉辟邪手串的后期,需要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要把手串上的每一颗佛珠,分别泡入佛供灯油当中,每逢夜间鸟鸣,便要把泡在灯油中的佛珠请出来,沐浴在月光之下。
我当时还挺纳闷,大晚上怎么可能有鸟叫?
等十八颗佛珠全部雕好加入灯油放在阳台上之后,头天晚上还真听到鸟叫了。
窗外月光温柔照射在佛供灯油上,声声鸟啼在窗外响起。
那声音,嘤嘤嘤的,非常好听。
跑过去一看,只见到一只身披紫羽,嘴细长而侧扁的鸟从窗外飞过。
这是鸫鸟!相传诸佛东游,往往便伴随着这种鸟儿。
这种鸟儿在叫,说明四周有神明路过。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神仙。
不过既然有鬼,那应该也会有神灵吧?
但我知道机会来了,素鼎录上说,这种鸟连续叫了七天之后,就可以开始着手请‘神’事宜。可如果鸫鸟叫不满七天就走了,说明这手串没有缘分,只能当个普通辟邪的手串。
鸫鸟叫过七天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佛串都仿佛起了丝丝变化。
我忙不迭开始着手准请神事宜。
这请神非常麻烦,要先设法坛,坛桌正中供铜十八罗汉像,十八颗泡在佛供灯油里的佛珠依次摆在十八罗汉像前,并置香、花、灯、水、果、茶、食、宝、珠、衣“十供养”。
坛下设一蒲团,蒲团边立着纸扎的金马、碧鸡,写好请神的《疏文》之后,合着金马、碧鸡一起烧掉,然后就跪在蒲团上静静口念请神文字。
这请神文字是素鼎录上记载的,字儿不多,就一百字。这一百字分开来我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压根就读不通。
像是背字典似的,我费了半天力气才背下来。
开坛的时候,门外疏星淡月,坛中炳烛燃香。
张婷宇在边上帮忙敲了一下铜锣,这请神才算是正式开始。
先点燃三株檀香,然后将纸扎的金马、碧鸡,合着请神疏文一起烧掉。
当这三样一起烧掉的时候,那檀香上的青烟竟然产生了非常奇特的变化——打着璇儿朝着窗外飘了过去。
我有点看呆了,要不是张婷宇在旁提醒,说不定我都忘了接下来的步骤。
我立马闭目口念请神文,一直念到那三株檀香烧完,张婷宇从外面请来十八套碗筷和丰盛的全素筵席。
这时候我们这两个凡人就不能待在这里了,要给神明空间,让他们自己决定要不要进入十八罗汉辟邪手串当中。
我们小心关上门,然后就跑出去撸串了。
撸串的时候我还在问张婷宇:“真能请来?”
“能啊,咱们玄门也有类似的,茅山下茅术不就是嘛。”张婷宇不以为意。
“下茅术不是请附近的小鬼小神的吗?”这方面我还是懂一点的。
“那你以为你今天请的真的就是十八罗汉啊?就你这样,你要真能十八罗汉请来,姐名字倒着写。”张婷宇道。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莫名其妙就有点慌了。
撸完串,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想着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我心情非常紧张,岂料一开门,一股异香扑面而来,那香味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屋里便没有了那股味道。
跑到屋里一看,只见到本来关着的窗棂大开,那一十八颗佛珠就静静的躺在桌上,仿佛没有丝毫变化。
忙活了半个月,总算是把这十八罗汉辟邪手串完成了。
完成之后的手串呈一股内敛的杏黄色,包浆油亮,摸上去温润无比,本来是木质的手串,摸上去竟然有一股玉的质感。
我爱不释手,而且手串总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