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下去,我只感觉刀锋刺中了某个东西,有些诧异的我还没来及拔出禾刀,从稀泥里就钻出了一个东西,并将我狠狠地抱在了怀中。
即便在防护服里,我也能听到防化服滋滋作响,犹如被强酸泼中一般,我心里一惊立马想要开启魂归兮,可是那个东西却抱着我向下沉去,我的小腿转眼间便被稀泥吞没,正在这万分危急之时,江夏伸出手拽住了我的胳膊,有了江夏帮我争取的时间,被英灵附体后的我一记手肘,力道大的出奇,将之前紧紧抱住我的东西击出数米之远!
挣脱束缚后,我终于看清刚刚抱住我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一个人,只是这个人犹如是被剥了皮的青蛙一样,浑身皮肤全无,猩红的烂肉上满是血泥,两只眼球也摄出恶毒的光芒,将我盯的头皮都一阵发麻!
抽出禾刀后,我双手紧握刀柄又向那具阴尸捅了过去,阴尸浑身一颤刚想避开,可江夏却从上面跳了下来,用双臂将阴尸牢牢锁死,我抓住机会一刀削向阴尸的脑袋,一颗斗大的头颅便落到了一旁。
阴尸伏法后,我心里一松,刚想等着英灵把身体的掌控权归还给我呢,那英灵控制下的我就一把揪住江夏的衣领,随后另只手紧抓绳索,抬头向上看去,以一种我非常陌生的嗓音大声喊道:“拉!”
上面的金大发等人微微一愣,接着也连忙拖拽绳索想把我和江夏给拽上去,这时候我有些不明白,明明那具阴尸都已经伏法了,可掌控我身体的英灵怎么却这么紧张呢?
问题的答案很快就被揭晓了,我们刚刚离地还没几米呢,从最下面的稀泥里就钻出了数十具阴尸,这数十具阴尸挤在狭窄的洞口里,以一种争先恐后且疯狂无比的势头向我们追来。
这时候我整个人的头皮都本能的炸开,因为这些阴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我和江夏最终能逃出去恐怕也难逃一劫,甚至这些阴尸如果到达地表的话,只要走漏一只,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
渐渐的,我发现绳索升的愈发的慢,我往下看了一眼,只见脚下离我们不远的阴尸们纷纷拽住绳索开始往回拉,尽管金大发在洞外发出如杀猪般的呐喊,众人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可是绳索连带着我和江夏依旧在被一点点的往下拽去。
绳索被强行拽停后,两具阴尸顺着绳索向我们高速袭来,无奈下我和江夏只能向已经离我们不远的洞口徒手爬去,在爬到洞口的时候,江夏本来想让我先上去的,但被英灵附体的我却一把将他推上去,接着他低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两具阴尸,打开龙王戒后,他轻轻一按,一滴漆黑如浓墨的灾血便从中渗了出来。
当那滴灾血渗出来的时候,已经离我不足一米的那两具阴尸如遭雷击般的止住了身子,接着便如丧家之犬一般调头向下跑去,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轻轻一弹,那滴灾血向下落去,一团雄黑的火焰升起,带着浓浓的妖异气息和无以伦比的侵略性,将我身下映成了黑火的地狱。
出来后,英灵将身体控制权归还给我,我看着围在我面前的众人,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脑袋轰的一声便炸响开来。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大床上,我呡了呡干裂的嘴唇,扭头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墨兰正坐在我床边的一张椅子上,身上还简单披着一件小马甲,她闭着眼,脸上带着一丝疲倦,我向窗外看去,不出意料,正是深夜。
“你醒了?”
正当我撑起身子想自己下去倒点水喝的时候,身旁却传来了墨兰的声音,我微微一愣,道:“你,你也醒了?”
墨兰点了点头,她将自己身上的马甲拿开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前两天是金大发和江夏值班,今天轮到了我。”
“三天?!”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墨兰,心里也着实被吓了一跳,要知道以往我用灾血也顶多就是晕一会,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呀!
墨兰从桌子上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后,道:“没错,你昏迷后我们将你送到医院,医院却说你是体力透支而造成的短暂性昏迷,我们将你带回来后你昏迷了整整三天,把我们都吓得够呛,你要是再晚一天醒的话,估计就不是在这,而是在洛阳了。”
喝完一杯水后,我精神气好了不少,只是心里却有些忧心,发丘指不能滥用这件事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可是因为一次次的意外,我只能选择饮鸩止渴,以前我还能心存侥幸的告诉自己再用一次兴许也没事,可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后,我知道,自己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如果再用灾血的话,也许真的会像白起所说的那样,空有力量却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正当我想着这些心事的时候,我右手却不经意的抚过了发丘指,那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让我微微一愣,看向墨兰后,道:“我的龙王戒呢?”
墨兰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漠的道:“没了。”
我苦笑一声,知道墨兰是在骗我,想了想,我道:“把戒指还给我,那是老爷子给我的东西,我要好好保存。”
墨兰看向我,语气疑惑的反问道:“如果老爷子当初知道,给你龙王戒是在害你的话,你感觉他还会给你打造这个龙王戒嘛?”
我愣了愣,随后我看着墨兰,一脸认真的道:“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灾血的话,我们早就死了,根本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