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对了是一回事,但看见真是这样时又是另一回事,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想不到凌晨的案子和中午因为触动而冲动接手的案子之间竟然是有联系的!
我扭头和同样震惊的杜小虫、徐瑞对视了片刻,旋即把视线投回地上的胡晓。
胡晓迅速的挑出了一整套少女衣物,抱在怀中,她抬起头,泪水涌现把脸庞的脏污冲开两道白色的线条,“这是……这是我女儿的衣服啊,她究竟在哪?求求你们快告诉我呀!我给你们跪下,我给你们磕头行不行?”
旋即,她脑袋就要往地上磕碰,还是非常用力的那种。
我想阻拦已是来不及,情急万分之下,我猛地把脚尖往前一递,精准无误的卡在了胡晓脑门和地砖之间,疼的我脚指头都疼,她为了女儿真的是拼了。
我立刻把身子跟上扶起了胡晓,“冷静一下,确定它们真是你女儿的衣物?”
“是啊、是啊……”胡晓泣不成声的说道:“这双鞋子,她过生日时我买的礼物,粉色的,36码,鞋垫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绣的,左脚的两个字是努力,右脚的两个字是加油。这件衣服是她消失前几天新买的,掉了一个扣子,我拿另一个相似的扣子缝上去的。这条裤子,不是她的,但它是我的,那时我穿着有点紧了就给了她,穿着正好,但是左裤根有一块染了蓝色的墨水,她洗干净了但还是留有一点淡淡的颜色。这件文胸上的图案,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动漫人物,这双袜子一只比另一只稍微长了一点点儿,她当时还和我说挺好玩的……”
我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纷纷围在胡晓身前,得到她允许接过其怀中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检查着,先是掏出了两只鞋垫,真的绣有“努力、加油”这四个字,然后是衣服的扣子,下边往上说第三枚扣子确实与其余的稍有差异。而裤子的左腿根部也有一块淡淡的蓝色痕迹,至于文胸无法验证了,不过杜小虫把两只袜子并在一块,确实一只比另一只整体长了一公分的样子……
女儿消失一年零一个月,穿的什么,身为母亲的胡晓竟然全部都记的如此清晰,平时要有多大的关注和此时怎样的思念才能不用刻意去记就能化为印记长留于脑海之中?
我们唏嘘不已,但望着这悲伤过度却带着期盼目光的胡晓,又觉得现实极为残忍,想到小丑和zero这对自诩为正义的男女不太可能无端杀死谁,赵楠的衣物连同其余几套衣物却悉数出现在杨录年的死亡现场,这说明衣物的主人们已是凶多吉少了。
胡晓焦急的询问道:“我女儿究竟在哪儿……”
我和徐瑞不知该怎么说,杜小虫稍作思考说道:“这堆衣物是我们捡回来的,之前不知道其中有一套衣物属于你的女儿,直到你发现才知道,所以暂时无法提供给你准确的消息,不过既然你女儿的衣物找到了,这件案子就不是毫无头绪,我们会按照现有的线索去查的,还请你先留在警局耐心等待,好吗?”
“捡回来的?哪见回来的?”胡晓接着问。
“这……”杜小虫迟疑了片刻,说道:“就在警局门口街道的对面,我们早上出去吃饭时觉得蹊跷随手拿回来的。”
胡晓抱住自己女儿的衣物,“真的?”
“真的。”杜小虫扶着对方站起身,她无奈的说:“我带你去休息吧,案子没有出结果前就住这儿,以便于我们有了关于你女儿赵楠的线索随时能找到你。”
胡晓被最后一句触动了,她连连点头配合着跟杜小虫离开。
我长吁了口气道:“老大,这可咋办?稳住一时也拖不了一辈子啊,我真担心胡晓知道真相时会彻底崩溃。”
“真是操蛋的案子,我忽然有点后悔把胡晓带回来了。”徐瑞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两口说:“之前,胡晓虽然颠沛流离的寻找女儿,却好比充满了希望再失望再希望的循环,不算良性也不属于恶性,这也是一种平静。如果我们今天对她不闻不问,就不会打破这种平静,也不会让她发现女儿的衣物,我们就不会这么快的猜到大致案情,也就不知道杨楠可能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小丑和zero特意把那堆衣物留下,就是给咱们的提示。”我分析的说道:“毫无疑问,它们是杨录年搜集并收藏的,所以才会保存的如此完好。通常来说,收藏这类事物通常是把人杀死了,留下衣物作为纪念。这里的衣物加上胡晓抱走的大致共有五套,由此可见,杨录年手上有至少五条人命!”
“算了,咱们往好了想吧。”徐瑞近乎骗自己的道:“没准杨录年癖好特别,把抓来的少男少女囚禁了并把目标衣物都脱下来作为收藏呢?我以前听说外国有过一件案子,凶手被成为囚禁狂魔,喜欢把男男女女抓起来囚禁,每次不顺心或者压力大时,就拿鞭子去狂抽一番,但发泄完会为受害者们治伤,食物和水也不会断。”
“老大,这案子我上次在师父那看过。”我回想的说道:“但真实性无法考究,极有可能是一位毫无建树的白皮警官为了邀功虚构并请一个收押的犯罪分子演的。”
徐瑞一巴掌呼在我脑门,“他娘的,说出来干什么啊,以为老子不知道就你能?咱们为自己留点念想。”
“老大教训的对。”我连连点头,突然想到杨录年极有规律去爬牛角峰的事情,我眉毛一动道:“牛角峰!杨录年生前的住所和店铺均未发现异常,如果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