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我挣脱扶着我的阿德开了灯,一切如常,只是显得有些清理,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想开口叫她,可是我却喉咙紧涩的开不了口,只是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走,
没有,卧槽没有,客房没有,厨房也没有,我甚至连卫生间衣柜都看了,就想找出她,就想她忽然跳出来和我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
屋里的物件什么都没动过,甚至衣柜里的衣物都没动过一件,满满一柜子她搬过来的裙子,大部分是我最喜欢看她穿的旗袍,
湖蓝色,深紫色,浅紫色,黑色,白色,浅绿色,还有那件……罂粟红的……
“少爷,这个……”
阿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就在那旗袍的手松了开,缓缓转身,就见他拿着一本信签纸朝我递了过来,
我颤着手接过,崭新的信签纸,就第一页写了一句话,
‘我和方盛南走了,不要找我,’
别说解释,连个对不起都没有,而是理所当然的和我说,她和方盛南走了,还要我不要找她,
我胸口镇痛,手一松,信签纸掉落在地,我捂住胸口,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人就往前倒,
失去知觉之前,我唯一听到的是阿德的惊呼,脑袋里只有一个画面,她拽低我的头颅,在我颈侧重重咬下,
‘你个傻子,’
猛然惊醒,睁开眼良久我才意识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崇明……”
声音入耳有些闷闷的,但我依旧听出是我妈的声音,
我缓缓转头,朝她看过去,就见她重重的舒了口气,“忘了吧,都过去了,”
“……”我……说不出话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在家静养了一个多星期,期间一直没出过房门,而我爸也一直没出现,
直到本个月后,我依旧不愿意出门,我妈忽然来叫我说,我爸叫我去一下书房,
我站在阳台,看着还没拆去的加固防盗栏半响才转身对我妈笑了笑,然后迈步朝她走了过去,
在我越过她的时候,她转身轻拽住我的手,“崇明……”
我回身低头看她,“我已经没事了,让人来把那防盗栏拆了吧,赶紧自己跟坐牢一样,”
“……嗯,”我妈滚了滚喉咙点头,“我一会就让人过来拆,”
我走到书房前,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我爸的声音,
“进来吧,”
我拧开门走进,反手将门关上后走到办公桌前,
他仰头看着我,半响后轻点了下头,“坐,”
我没吭声,坐了下来,然后他说:“还怪爸么,”
我顿了顿摇头,
他深吸了口气叹出,“崇明,你是男人,你已经在这些事情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了,半个月了,我想你也应该清醒了,”
“嗯,已经清醒了,”我说,
我爸沉默了会又说:“对了,你方叔叔问你身体好些了没,”
“……”我已经知道他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事了,轻抿了下唇抬头看他,“明天我想会公司上班,至于婚事,你们看着办吧,”
我爸看着我,紧紧抿着唇,半响没吭声,
我站了起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我等了他会,他还是只是看着我不吭声,我转身离开书房,
之后的日子,我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工作上,我之前就告诉过自己,我不能在无能下去,我要做掌控大全的那个,
婚事定在三个月后,不过什么都不用我操心,办这个他们比我比我很专业,想要什么效果他们自己来就好,
我唯一有些不耐烦的是,我必须偶尔抽出时间陪方静怡吃顿饭,或者是去哪走走,然后送她回家,
方静怡是好女孩,安静斯文腼腆甚至单纯,有一次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忍不住问她,
“你知道我和周清澜的事吗,”
她怔怔的看着我半响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还愿意和我结婚,”
这个问题她没回答我,只是低头沉默,
我觉得她很可怜,和我一样可怜,过了会我说送她进去,她说不用了,
等她拉开车门的那一瞬,我又忍不住问她,“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的手顿住,然后转头看我,过了好一会她说:“有,喜欢很多年了,”
“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惨淡,“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对不起,”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方静怡转身拉开车门下了车,
结婚两个月,我没和方静怡同房,大部分时间熬在公司,昼夜不分,累了就到公司旁边的公寓睡一下,那是以前我和她住过的地方,
那公寓,我没退,买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执着什么,但我就是那么做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应酬喝多了被送回别墅,我竟把她当成了周清澜,
我们终于同房了,第二天我清醒后是满满的愧疚,愧疚把她当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说:“我是你老婆,你不用摆那种表情,”
我能感觉到她极度受伤,但是我安抚不了她,我连自己都安抚不了,
“静怡,”我叫她,深吸了口气说:“我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她惊异的看了我半响后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