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解放军17951部队驻地。
炎热的盛夏又一次到来,不过对于军营来说,盛夏也好,寒冬也罢,没有太大的区别,各种训练还是要照常进行。
到处都是充斥着年轻面庞的身影,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远远地就能看到,每个士兵的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却没有一个人坐下来休息。
这是我国解放军17951部队驻地的训练场地,全团上千人分批进行着各种训练,负重跑,仰卧起坐,俯卧撑,条令行进,举止礼仪等等,除了没有机械化的操作,一应训练在这训练场中是应有尽有。
至于机械化的训练,部队就需要更高一级的指令了。
17951部队的前身是解放战争时期纵横国内的一支王牌劲旅,少有败绩,可惜,朝鲜战争期间力抗联合****三昼夜,弹尽粮绝,虽然完成了任务,部队也被打成了残废,被迫转回国内修整,这便是现在的17951部队的来历。
杨峰是这支部队中的一员,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当兵一年半,虽然仅仅二十岁,却是已经获得了班长的职务,和其他的老班长一样,主要负责新兵的训练。
赤日炎炎,中午的太阳简直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尤其还是在重庆这种以高温著名的城市中。
“向右——转!”
“齐步走!”
。。。
一个个口令有条不紊的从杨峰的嘴里下达,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新兵们在自己·的口令下完成一项项指令,杨峰总是要想到自己的老班长,那个沉稳的老兵。
老兵,是杨峰他们班上对于班长的称呼,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六,十八岁从军,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兵。因为没有文凭,学历,所以一直以来始终升职不上去,尽管团里也曾多次说情,结果现在也就是也就是个二级士官罢了。
当兵近十年,却是个二级士官,换了别人只怕早就不干了,但是老兵他没有,对此他只是淡淡一笑,在没人的时候点上支烟,默默地抽着。
老兵是个孤儿,这一点全团上下都知道。
当初,老兵的父母病重,但是老兵家里却是穷的叮当响,高额的治疗费宣判了老兵父母的死刑,那一刻。。。
每次讲到这里,老兵的眼眶总是红红的,却是坚强的没有流出一滴泪水,只是哽咽着不再说下去。
心中叹了口气,杨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个挺拔的身影,眼中有着一模复杂之色。
杨峰今年二十岁,重庆人,只有高中文凭的他刚毕业变选择的从军,不只因为向往,也因为自己的家庭。
新兵营三个月的训练刚刚结束,杨峰便接到了通知,他的老父亲,病逝于人民医院。杨峰接过那一纸通知,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作为新兵营里最出色的新兵,杨峰还没来得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父亲便已经离他而去,与母亲相伴于地下,杨峰悲伤不已。
收好那一纸通知,杨峰请过假,来到了人民医院。他要带父亲回去,将父亲的遗体葬在自己的的家乡。
其实,杨峰心中清楚,若非是自己高中毕业后从军,加入了军队,自己的父亲只怕早便是被医院逐出了。
当高额的医药费用账单摆在了杨峰的面前时,杨峰伸手从自己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了全部的的家产,这是变卖了家中的房子与几亩薄田后换来的,却也只是看看维持着父亲的病情不再恶化!
终于,费用耗尽,作为军属人员,医院并没有草草了事,还是很客气的通知了部队的领导,然后命令逐级传达,最后才到了刚刚走出新兵营的杨峰手上。
杨峰看着父亲睡着的样子,那一刻,他没有哭,只是颤抖着手,背着父亲,打车回到了家乡,亲手用一抔黄土将父亲与母亲葬在了一起,立了墓牌,放上一束鲜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过颤抖的身子,回到了军营。
从那一刻起,军营,便已是杨峰的家了。
也许,杨峰的经历与老兵有着相似,新兵期间,老兵一直对杨峰很是照顾,当然,训练上的照顾可就更狠了,并没有丝毫的水分。
这也是杨峰在第一年的新兵比武大会上勇夺桂冠的重要原因。
对于杨峰来说,老兵不仅仅是个班长,更像是兄长一样。
“立正!”
“你小子,又走神了,想什么呢?”
杨峰这才回过神来,猛然发现,就在自己一愣神的功夫,自己训练的新兵已经“越界”了,
都已经紧靠在了另一组队伍的背后,难怪人家要越权下令了。
来人也算是杨峰的师兄弟,当初新兵训练时都是老兵他们班的,名叫李翰,二十四岁,一米八五的个头,十足的山东大汉,性格直爽,平时与杨峰也走的很近,私下里杨峰则是称呼他为“翰哥”。
杨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心中倒是挺高兴的,自己这段日子训练也算是也算是略有成果了。
“稍息,原地放松十分钟。”
顿时,一个个新兵如蒙大赦一般纷纷原地坐下,珍惜这难得的休息时光。
杨峰却是已经走到了另一边,和李翰聊了起来。
“小峰啊,当兵快一年半了,有什么感想没?”
杨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个习惯只有在他们自己人见面时才会下意识的做出来。
“翰哥,我能有什么想法啊,就一直当个小兵呗,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说是不?”说完杨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