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杨峰不敢停留,一直马不停蹄的跑着,直到有些气喘才放慢了脚步,然后找到一处茂密的林间一个闪身便是藏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动静,杨峰这才从树林中出来回到了一条荆棘丛生的小道上,谨慎的前行着。
西南地区山多林密,经常被用作一些秘密部队的训练。此时的杨峰周身都是参天的大树,仿佛置身于一片原始山脉中,入目所见尽皆是一片绿色,密密麻麻,高低不等的树木基本上将视线遮挡住了,能够看到二三十米开外就不错了。
几道划痕刻在了杨峰脸上,手臂上,大腿上,仅仅是十几分钟的功夫,杨峰整个人便是大变样,颇有一种狼狈不堪的感觉。
特别是杨峰为了躲避身后可能有的追兵,一路上专挑难走的路,什么荆棘灌木,什么树枝硬茬之类的都是匆匆而过,根本来不及细看。
此时放下速度来才发觉身上多处都被划伤,胸前都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不过仅仅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摸了摸脸侧的小口子,杨峰舔了舔手上沾染的血迹,眸子中有着一抹血色涌现,那是嗜血的光芒。
杨峰不是富二代,也没有什么背景,他只是一个大山中的平凡小山村中的一户农民的儿子,没有高学历,也没有学过什么谋生的一技之长,但是从小生长在大山中的他却是具备着常人不曾拥有的!
敏捷,狠辣,勇猛,果断!
能在大山中生存下来的人,没有一点儿本事怎么能行?
杨峰的父亲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但是身处大山,多少也会一些自保的能力,比如在大山中如何一个人渡过一天,一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大山中从来不缺什么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
此时的情景与幼年时是多么的相似,只是物是人非,没有了父亲的陪伴。
杨峰眼眶有些湿润,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农民,若不是为了送自己上学,家里的几亩薄田足够自己生活,还能上山打打野味。
但,就为了自己上学,什么乱七八糟的借读费,课本费,补课费的缴费单漫天袭来,父亲一夜间便是愁白了头发,自小生活在大山中的父亲哪里见过如此高额的费用?
为了自己,父亲毫不犹豫的一脚踏入了城市——这个茫茫不见尽头的钢铁丛林中。或许自己的父亲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已经成为了华夏大地上数亿打工者中的一员,他只是一个念头:赚到足够的钱,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在他所向往的城市中读书,学习。
杨峰想到了父亲每天都是很早很早便开工了,总是睡得比别人少,干的比别人多,迎着寒风,顶着烈日,就这样挨过了六年!
这是艰难的六年,是杨峰心中备受煎熬的六年。六年来,父亲都是按时寄钱来,简单的留下几句话,从不与杨峰见面,杨峰心中的思念日复一日。
终于,高中时他应征入伍,终于不再让父亲挂念了,等到自己终于来到了父亲工作的地方,杨峰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也许是心中没有了挂念,不久,杨峰的父亲便一病不起。医生说父亲患的什么病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让他记得的就是医生说过,得了这种病竟然撑过了两年还要久,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竟让他的信念支撑了这么久。
杨峰久久的无言,心中悔恨不已:为什么自己要去城市?!为什么自己听别人说城市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入目所见却是满目疮痍?!啊啊————!
“啊——”
杨峰突然一声大吼,四下里惊起了无数飞鸟疾乱窜。
“呼~呼~”
杨峰不住的喘着粗气,脸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眸子中红红的。
刚才打算坐下休息一下的他一瞬间竟然睡了过去。
看了看时间,刚过下午两点。发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一抹才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似乎越来越热了。
杨峰头上不住的冒汗,他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缺水而陷入昏迷,到时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昏了过去,那才是悲哀,说不好什么蛇蚁虫兽咬上一口,留下个什么后遗症,那就哭都没地哭去了。
要知道,生长在深山中的毒虫猛兽可不是城市中的那些蚊蝇能够相比的,双方不是一个品质的,这是“质”的差距。
杨峰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走出这座大山了,再耽搁下去就到了晚上,独自一人在深山中被蚊虫缠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搞不好就会被咬成了筛子,全身都是有毒血的包。
此时略一思索,杨峰有些明白为什么黑鹰会明言道沿着这条大道走就已可以穿过这个什么老林山,这么做就是在预防众人在这片深山老林中过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些人都是各个部队送上来的精英,淘汰了也就算了,技不如人这没话说,但要是损失一个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损失一个都是降低了华夏国防的一分力量,这样的蠢事雄鹰部队应该不会犯,所以才有了黑鹰临走前的交代,这样一来即便是在碎石地上睡上一夜,也要好过在深山老林中逗留一晚。
杨峰心想,黑鹰还真有一手,若是没有在深山中生存的经验,单单这穿越老林山便是得淘汰一多半,这还算是少的!
幸好杨峰在17951部队时经常给班上他们几个将自己小时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