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男人的讨论听得缪宝哈欠连连,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紧张多时,却真有点内急了,于是便用去化妆间整理仪容的借口,从男人的生意经中逃脱了出来。
独自从室内会场走到室外花园会场,缪宝狂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从服务生手上拿了杯红酒,低饮了一口,才悄悄地打量着周围。
细细一看,她才发现自己正被数十目光注视着。裴以沫女朋友这标签,果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缪宝目光轻扫,正好对上人群中裴相濡丈夫易聪的眼睛。缪宝觉得他似乎沉默注视自己已经有一会儿了,疑惑之中,还是礼貌地,向对方点头以示礼节。
易聪俊脸上本毫无表情,就在此刻,却突兀地对她奇怪地做了个打眼色的动作。她还未反应过来,易聪已将目光收回,转头与身边的宾客对话。
缪宝不明所以的,向他打眼色的望去。
出奇地发现,方向正对着数米开外的寒天梭父女。他们亦似乎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又接头细语,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缪宝还是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便感觉到有一个身影直直地往自己身上撞来。
“吖,我就说裴以沫身边的女伴,怎么这样的熟悉,原来是缪宝啊。”
听声音也知道是认识的人,缪宝定神一看,面前男子面目清秀但眼神带点浑浊的邪气,又显两分猥琐,竟是当日曾同包厢而坐猥琐自己的月明连锁餐饮太子爷陈朝桐。
而旁边与他一同站着的,就是下午才跟自己交手,大败而归的渣女陈雅璇。
怎么会如此不好彩又碰到他们两个!看来肯定就是来找茬的。
果然料想不错,陈雅璇已高呼了起来,那尖锐的声音足以让花园在场的所有人士听到。
“哥,你认识缪宝吗?”
陈朝桐面露淫笑,说出的话极为露骨,“我上过的女人,我怎么会不认识。我三个月前,我才在厦城包了她整整一个月呢。这缪宝床上功夫是相当不错,怪不得迷得裴以沫失魂落魄的。”
“哥,那你就不对了,这女人如此矫情下贱,你就应该早点告诉裴大哥,免得他被这妖女欺骗嘛。都是大家穿过的破鞋了,还在这里装!”陈雅璇的声音又高了八度,恐妨大家没听到似的。
这恶意中伤的渣渣兄妹犹如在二人转一般,一答一和地故意引起周围人群的注意。
缪宝瞬间已经气爆,一时逼仄窒闷,心里又羞又气,竟一口气也透不出。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诬陷!
这两个不要脸的,居然说她被包养?!
别气!
放轻松!
发怒对事情并没有好处!
今晚本就是鸿门宴,灵巧应对才是关键。
想到如此,缪宝静了一刻,尽量稳定心神,保持这面上的冷静自若。
她勾起唇角,扫视了花园一圈,暗暗分析着现场的状况。
裴以沫正在室内与苏蒋两公子交谈,显然还未知道花园正发生的事情,暂时还未见他身影赶至;但裴相濡、易聪夫妇却是在现场不远处,应该一直有听到这渣兄妹的诋毁,却还是冷眼旁观,显然是等着看自己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果然,这是一场考试,她必须自己应付了。
缪宝继续扫视,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点,才松了一口气,淡定地微笑了起来。
“张恒,你过来!”缪宝招手,叫着正欲去通风报信的张恒。
裴以沫助理张恒,赶紧跑到她跟前,“是,嫂子!”
缪宝微笑对他点头,然后重新把目光集中在陈朝桐兄妹身上,“张恒,你是裴以沫的助理,也是京城著名的执业律师,帮我告诉这两个含血喷人的渣男女,恶意诽谤的罪名如果成立,按国内的法律,将会有什么惩罚?”
张恒明白过来了,他马上配合地正色回答,“根据刑法第246条,诽谤罪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犯本罪的,一旦罪名成立,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缪宝已胸有成竹,说出的话也有了豪迈自信的气概,“好!刚才这对陈氏兄妹高声大喊,说我缪宝三个月前曾被包养,这话在场的各位人士,应该都听到了吧?谁愿意为我作证?”
在场宾客众多,早就有人看不惯陈朝桐平时的浪荡跋扈,有男士已站了出来。
“听到。”
“我听到。”
……
愿意作证的声音此起彼伏,缪宝已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
她笑语嫣然地看着陈氏渣兄妹,一举一动不卑不昂,显得从容不迫,“那好!我缪宝就请大家都帮忙做个认证。三个月前的我,还远在南半球的枫国,本人生平从未到过厦城,查查出入境记录就知道了。刚才陈朝桐和陈雅璇说的话,就是**裸无根据的刻意诽谤。这样的案例,张恒,你觉得我有胜算吗?”
张恒也笑了,“当然有。刚才陈先生的恶意中伤,捏造事实,人证物证均在。在犯罪客观方面表现上,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已是实施捏造并散布某种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如果我来做律师的话,稳妥妥的入罪无疑。”
缪宝眸色越来越冷,毫不避忌地将陈氏兄妹看了个仔仔细细,温柔语气下藏了密密的针。
“好,那你就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