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尔曼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自从念法医以来,她对事情的敏锐程度开始逐渐上升了,即使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她都能够察觉到异样。
比如现在。
尔曼闻言之后脸色都僵了一下,因为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说什么了?”女法医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尔曼,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你刚才说,你劝了陈扬来拽我一把,也就是说,陈扬那个时候是拒绝了救我?”尔曼愣了一下。
如果换做是别人,她或许还不会觉得奇怪,但是陈扬是那个男法医。
虽然尔曼在刑警队的时间不长,但是跟身边朝夕相处的同事已经比较熟悉了,她知道陈扬是一个胆子非常大又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他胆子大到敢一个人大晚上地呆在解剖室内通宵解剖,这样的行为对于法医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刑警队的那间解剖室之前有过和可怕的传说,所有的法医都不敢晚上加班,只有陈扬敢。足以证明他的胆子大。
而且尔曼平时跟陈扬的关系也还算是不错的,既然他是一个胆大又正义的人,怎么可能在危险情况下面不去救一个平时相处还算是愉快的同事而带着另外一个女同事一起逃跑呢?
这件事情听上去已经很蹊跷了。
“是啊。”女法医没什么心眼儿,什么事情都跟尔曼全盘说了出来,“我也觉得奇怪呢,陈扬平时那么胆子大的人,竟然不敢回去救你,拉着我使劲儿地跑了。”
尔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她的眼眶略微有些涨红。
她不知道陈扬的举动跟队长刚才不让她离开的举动有没有联系,但是她可以确定,陈扬在当时肯定是不想让她逃出泥石流带来的塌方。
陈扬,是故意的。
尔曼回想起来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中一般,四处都有陷阱,就等她自己跳进去。
联想起之前她上班第一天快递员寄来的东西,还有那场车祸,再加上陈扬的事情,她越来越惶恐不安。
女法医看到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车门的样子,担心地询问:“没事吧?”
“没关系……”尔曼不想表露出来,她皱了一下眉心准备先在车上靠一会再起来。
两个多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开到了a市市中心,车子在刑警大队门口停下,尔曼连忙打车赶去了法庭。
但是九点多的时间正是城市堵车的高峰期,出租车被迫堵在了半途中,尔曼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她甚至想要下车跑去法院,但是实在是太远了。
车子一直堵到了十点半,当尔曼赶到法院的时候,已经下庭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算她想要找人说情,但是她也不认识法院里面的人,之前实习过的那段时间太短,人家并不一定认识她了。
尔曼站在法院门口无措地环顾四周,今天a市市区雨停了,又恢复了骄阳,尔曼觉得太阳有些刺眼,她皱眉,心底想着还是先赶去医院吧。
她这个时候心底是在担心着靳北城的伤的,她先去了最近的附院,恰好就在附院里面找到了靳北城。
此时的靳北城仍旧在动手术。尔曼不敢过去,因为这个时候手术室门口站着靳家父母和其他一些人,包括叶筱。
她转过身去想要找个护士打听一下关于靳北城伤势的情况,但是一转过身去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陆小姐?”
冯知的声音很有特色,就算尔曼这个时候头脑浑浑噩噩的她也听得出来。
“冯律师。”尔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低声询问,“靳北城他怎么样了?他的伤口要不要紧?”
冯知刚才是去缴费了,他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听说靳北城受伤而且很严重的时候,根本都没有时间震惊就直接跑来了医院。
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了,但是里面还是没有任何人要出来的迹象。
“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说靳法的脊椎受到了创伤。我对医生说的专业术语也不是很了解……”冯知皱紧了眉心,他很担心靳北城的情况。
尔曼学医,自然知道脊椎创伤会造成什么影响,如果伤到了神经的话,很可能会半身瘫痪。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腹部传来的阵痛让她略微弯了一下腰。
“听说靳法帮你挡了塌方掉落的东西?”冯知忍不住问了一句。
“恩。”尔曼轻轻点了一下头,唇齿间一阵晦涩。
冯知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伸手抓了一把头发,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我就猜到他会这么做。如果这次靳法没事,你对他好点吧。”
尔曼苦涩地苦笑了一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的好像我欺负他一样……”
尔曼说话的时候眼眶已经有些微红了,这段时间跟靳北城的相处模式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但是她没有办法,她不想让靳北城再次走近她的生活,更加不想让他接近孩子。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跟欺负也没什么区别了。”冯知对尔曼向来都是比较看好的,以前靳北城对陆尔曼不好的时候,他劝过靳北城好好看看陆尔曼,现在反过来了,该劝她了。
“冯律师,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